清蘊溫和的神色忽然轉冷,「還要說謊。人到底去了哪?是和誰一起?再不實說,你就不必跟著回王家了。」
為弄清迷藥藥性,她當時讓藉香給自己帶了好幾種,並一一試驗。世上根本不存在沾在帕子上一晃就讓人昏厥的迷藥,中藥後,醒來也必定會神志模糊段時間,不可能這麼清醒地回話。王宗赫沒接觸過這些,所以沒發現蹊蹺。
素桃沒想到陸姑娘連這也清楚,被點明後,終是閉了閉眼,交代所有。
王令嫻確實有迷藥,但她正帶在身上。不止如此,還隨身帶了個王家護衛,據她說,是赴舊友之約。
哪個舊友?素桃一聽就知道是誰,哪敢讓人去。可但什麼手段都使了也攔不住,還反被主子威脅一通,只能乖乖聽從。
聽到她帶了護衛,王宗赫神色略有緩和,但仍是鐵青。
「她可有說什麼時辰回?」
「姑娘保證,亥時前一定回。」
知道去做了何事,但不知方向,這時候大張旗鼓地找人無疑不妥。王宗赫忍耐住怒火,對白芷吩咐,「和藉香說,令嫻姑娘有事找我,我要在這待會兒,方才的事,讓他先去和世子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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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茫茫,整座天穹山被銀紗籠罩,夜風至處,柔波無邊。
王令嫻無暇欣賞美景,心神恍惚地和護衛分開,撞入帳內,「素桃」兩個字還沒喚出口,就被帳內安靜坐著的兩人給驚了回去。
三哥王宗赫,表妹清蘊。
白芷站在他們身後,素桃跪坐於地,不停啜泣著,見了她如見救星,「姑娘,你總算回了……」
「三哥……」王令嫻囁嚅。
她不敢為自己求情,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清蘊。
清蘊別開眼,默不作聲喝了口冷茶。
緊張地往裡走了兩步,突然,王令嫻袖中匕首落地,砸在軟毯發出悶聲。王宗赫定睛看去,上面竟有絲絲點點的血跡,猛地抬頭。
「你到底去做了什麼?」他面沉如水。
王令嫻不敢回話,在兄長逼視下好半晌才顫聲說。
「我,我好像……殺人了。」
面前坐的兩人動作齊齊滯住,定定看向她。
在王令嫻的講述,她白日裡就收到了字條,周墨以二人曾經來往的書信為威脅,約她夜裡林間相見。本不想理會,可夜裡吃了些酒,醉意上頭,就帶著護衛去了。
計劃是把人打一頓,再奪回書信,但在口頭爭執之際,懷中防身的匕首掉落,周墨誤以為她要傷人,就出手爭奪。
護衛加入其中,不知何時,那匕首忽然插進了周墨胸口。緊接著他慢慢倒地,說不出話了。
王宗赫起初發怒,聽完原委,反而冷靜下來,問出最緊要的問題,「人在哪?護衛在哪?」
「我們尋了個山坳,把人丟進去了。護衛是阿慶,就守在外面。」
阿慶是家,不可能背叛他們。王令嫻想偽裝成野獸傷人,何況天穹山這麼大,不一定會被人找到,找到的時候,屍體也可能被野獸啃食殆盡了。
王宗赫低頭沉思。
周墨在鴻臚寺任職,官職不高,畢竟是朝廷命官。如今朝局形勢不算明朗,妹妹殺他,不僅私情可能暴露,處置不好,還可能被有心人利用,牽扯王家。
必須要處理得乾淨些。
他起身,先看清蘊,然而無需囑咐,她已經出聲,「今夜令嫻姐姐都和我待在一起,哪兒也沒去。」
王宗赫點頭,吩咐素桃,「照顧好你家姑娘,該收拾的都收拾好。」
最後雙目沉沉掃過王令嫻,「下不為例。」
他邁步出帳時,王令嫻雙腿一軟,體力不支要倒在地上,被清蘊及時扶住。
她回首,想扯出一抹笑,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五官,最終垂然放棄。
三哥知道了,那句話就說明,他已經看出自己是故意為之。
不錯,她的確是帶著殺意赴會,迷藥、匕首、阿慶,沒有一個是多餘的。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怎會不敢要別人的命,周郎冒然約她,只能說自己找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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