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少見。
「夫人。」他輕喚一聲。
無反應。
「猗猗。」他又喚。
依舊無聲。
李秉真起身,略晃了兩下,才發現自己飲了幾杯,竟也有酣意。
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上前抱起清蘊,放入床榻,再轉身合窗。
月隱中天,星光大盛,李秉真看著,不由浮現出他剛才想到的第一句詩,「今宵絕勝佳人共,臥看星河盡意明。」
但若是接出這句,就無法得見她含笑催酒的嬌態。
想到這兒,李秉真也不由怔住。
李少思啊李少思,何時起,你想的也儘是這些了。
他笑了下自己,沒喚女使,自己打濕巾子,幫清蘊解去外袍,擦過臉、頸、手、足,途中還被她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手,似是不耐煩。
李秉真毫不在意,自行洗漱後歸榻,對上清蘊睡成一道粉霞的面頰,終是忍不住輕吻了下。
怕自己在她熟睡時做出不合時宜之舉,李秉真沒有往下,蜻蜓點水後就分開。
「好夢,猗猗。」他低聲道。
**
鳥雀啁啾,清蘊悠悠轉醒,完全不記得自己如何上榻,如何入睡,唯有李秉真溫柔的目光一直在記憶中浮現。
坐起身,長發隨之散到身側,隔著屏風,隱約瞧見李秉真的身影。
藏翠正在輕手輕腳地服侍他穿衣。
她弄出動靜,李秉真很快轉過來,「可有頭疼?」
清蘊搖頭。雖然喝了兩壺,但半酣的感覺正好,只是一夜好眠,沒有其他影響。
「那就好。」李秉真道,「今天是講學的日子,需得早些去,朝食就不能一起用了,我儘量早些回家。」
說完,示意她之後記得去明鏡台前察看,低頭吻她發頂,再轉身離去。
起身到窗邊,看著他走出小院,穿過甬路,身影在廊下消失,清蘊再轉至明鏡台,一眼就看見那精美的綢緞盒。
輕輕打開,裡面正躺著一對瑩潤的珍珠耳墜,通體呈淡紫,碩大飽滿,令人一見便忍不住喜愛。
伸手撫過,清蘊決定,今日便挑一身和這對珍珠耳墜相配的衣衫。
她出聲喚人,入內的正是白蘭白芷二人。
月舍雖有六名女使,但貼身服侍的一般仍是她們倆,春夏秋冬四女很少入內室伺候。
洗漱淨面,換好衣裳後,白蘭給她梳理髮髻,清蘊道:「再過半月,就是你生辰了罷?」
白蘭笑道:「正是,夫人每年都記得呢。」
對於身邊重視的人,清蘊都會很細心。
鏡中望去,身後白蘭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秀可人。
想到她今年已有十八,按照建朝習俗,有些事不可避免,清蘊自然而然問:「此前你說家鄉有過了十八再定親的習俗,如今可有什麼打算?」
白蘭未簽賣身契,但跟隨她這麼久,她自然不會忽略這種大事,也不會因用慣人而強留。有些事若故意忽略,或不予重視,反而容易招來麻煩。
動作慢下,白蘭輕聲道:「我們一家是逃難來的京城,這些年好不容易在這兒站穩腳跟,也不認得什麼人。娘的意思是,在左鄰右舍中為我找個熟人,若看中了,便定親,嫁得近,還方便照顧。」
這個做法很容易理解。清蘊頷首,見白蘭仍有話說的模樣,便沒有開口。
白蘭繼續道:「可我不想。」
輕輕轉動眼眸,清蘊問,「那你是……?」
白蘭欲言又止,面色猶豫,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終於在清蘊溫和的目光下道出想法,「其實我早有心儀之人。」
聽到這兒,調弄脂粉的白芷眼皮微微一跳,不知想到什麼,心中有不好預感,抬頭望向兩人。
白蘭俯身半蹲在清蘊面前,即便覺得羞於啟齒,還是仰首,略帶祈求地看向主子,「我……喜歡陳危,可不敢親自向他表明心意。他最是聽主子您的話,夫人可以幫我問問嗎?」
清蘊面上仍帶著笑,腦海里已空白了一瞬,「陳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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