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危終於反應過來,出聲道:「我和白蘭確實不熟,除去同為主子辦差,私下沒說過話,也沒有他意。」
有些事,點到即止就可,不必問得太過清楚。
白蘭聽到這兒,雖隱隱有預感,還是不由攥緊帘子,透出糾結心境。
她沒了再聽下去的興致,悄無聲息地離開。
外屋,知曉白蘭離開,白芷也緊接著走出門,清蘊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收斂無聲。
「跪下。」她輕聲。
陳危毫無異議,雙膝一前一後落地,跪在她身前。
清蘊心中盤旋整日的莫名怒火併沒有因他順從的動作消失,反而愈燒愈烈。
她冷冷看著燈下陳危,即便跪著也仍顯高大的陳危。
他沉默時,心中在想什麼,除了陳管家,會有白蘭嗎?
在她沒看見的時候,兩人私下到底接觸過多少次,說過什麼話?他會像對待自己一樣,漸漸為白蘭獻上一切嗎?
除去白蘭,是不是還有紅蘭綠蘭黑蘭?
他為什麼不能更低調些、沉默些,不要那麼顯眼?送他去齊國公身邊會不會是個錯誤?
清蘊腦海中這些雜亂的想法飛梭,她完全沒有辦法恢復冷靜,更沒有辦法接受陳危將來有可能會屬於別人這個事實。
她對白蘭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不滿,沒有憤恨,沒有嫉妒,只是在聽到那些話後,所有的思緒匯集,都變成了一句。
陳危背叛了她。
即使如今沒背叛,隨著年歲漸長,他也終究會罷。
但他的所有權屬於她,沒有她的允許,他不能、也不應該走向他人。
纖瘦的手指撫上陳危,稍用力,讓他微微仰首,看向他的主人。
「白蘭喜歡你。」
「我會同她說清楚。」
「如果之後還有其他人呢?」
陳危沉默,尚未發生的事,他沒辦法給出解決方式。
但他能感覺到清蘊平靜神色下交織的情緒,「我會永遠陪著主子,除非您拋下我。」
「你用什麼保證?」
「性命。」
清蘊沒在意這個保證,端詳他愈發英氣的臉,出神道:「也許是你長得太好看了。」
她說:「我不喜歡這樣引人注目的臉。」
陳危沒說話,無聲了會兒,直接從身上取出匕首,朝額頭划去。
第一刀,額角立刻出現血痕,鮮血湧出,從幾滴匯成幾道,避開雙眼,順著太陽穴、額中流淌而下。
他以目詢問清蘊,見她冷眼旁觀,沒有要制止的意思,抬手就要劃第二刀,卻被擋住。
刀尖輕輕碰到清蘊掌心,戳出一點傷口,混著陳危的血,讓手掌顯得鮮血淋漓。
「沒有我的同意,我也不喜歡你隨意傷自己。」
「……是。」
陳危用另一隻沒沾血的手,幫清蘊擦拭掌心。擦拭乾淨了,再從懷中取出常帶的止血藥粉,掌心那點傷口就好了大半。
他額頭的傷仍在汨汨流血,清蘊沒出聲,他也就沒處理。
漸漸的,清蘊好似被那道傷吸引了,忍不住想抬手觸碰。
在觸碰到的前一刻,她突然驚醒般,陡然起身,定定看了眼陳危,轉身朝內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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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真被同僚們留下,在酒樓用了頓飯,席間眾人就所修書籍的結尾展開爭議,耽擱些許時辰,使他戌時一刻才歸家。
月舍院門前懸著兩盞風燈,靜夜中氤出暖黃光芒,他悠悠然走至院內,才發現裡面跪著一人。
凝神細瞧,正是陳危。
陳危頭上有道尚未完全結痂的傷口,因未曾處理,傷口處的血塊堆成一團,顯得猙獰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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