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均安,陛下自是高興。」
齊國公若有所思地點頭,不過得知女兒和外孫都沒事,到底是安心大過其他。
倒是清蘊,短時間奔波兩地,連著十多個時辰未眠,眼下青黑明顯。齊國公也不好意思問太多,忙讓兒媳去歇息。
簡單洗漱後,清蘊扎紮實實睡了三個時辰。一覺醒來,天又暗了,外屋傳來說話聲,她仔細辨別了下,是李秉真和張穎。
似乎是在討教刀傷的事。
張穎的醫術涉獵也挺廣,連這些都有所了解。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不多時,聽到裡屋動靜的李秉真就入內,手中拿了一疊紙,都是他剛記錄下的要點。
清蘊發現了,他對自身的病不怎麼上心,涉及到親近的家人還是會和尋常人一樣。
「我好像聽到張大夫聲音。」
「嗯,他剛離開。」
清蘊故作不知,「難得見你主動找他。」
李秉真淡笑了下,知道夫人的意思。但他現在還不準備把自己在試用那個法子的事告訴清蘊,一則這方法本就是冒險,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施針過程也比較駭人。一則是想給她驚喜。
他如實拿出記錄的紙張,「張大夫醫術高超,在我看來有些地方遠勝太醫,所以向他討教剖腹傷如何休養復原。」
太醫診治的對象多為皇親國戚、達官貴人,稍有不慎就容易被降罪。所以即便診出問題,他們治療起來也多用保守的法子,小小風寒治個十天半個月都屬正常。
外人覺得太醫院匯聚了世間醫術頂尖之人,但李秉真從小見識過諸多大夫,心中自有分辨。
他們縱有十成醫術,真正拿出來的可能只有三成,倒不如張穎,敢於擔風險,只為治癒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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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貴妃剛剛產子,朝堂暫時還沒什麼動靜。
清蘊途中又進了一次宮,把李秉真記錄下的休養之法和藥方交給大長公主,用不用,當然是她這個母親決定。
在這之後,清蘊再度清閒下來。
或許也不算清閒,畢竟府務、生意上的事不會停,遇到要事還是得她來拿主意。
唯有一件事,即使到郊外散了趟心,清蘊還是沒有再次見陳危。
她還沒有真正理好對陳危的想法,也不想再次情緒失控對他做出什麼。
陳危不在意,她自己卻是很不喜歡那種感覺。
這日傍晚,她坐在院子裡新搭的葡萄架下,聽管家稟報更換府里僕役的事。
周管家道:「依夫人的吩咐,把廚房、馬房、灑掃的人都遣散了一半,昨兒下午剛到人市去挑選了十人,如今正在調()教著,等他們學好了規矩就立馬用上。」
「嗯,能耐是其次,謹言慎行最重要,別叫我再在府里聽到風言風語。」
如果不是從白蘭口中聽說,她還不知府里一直有人在私下猜測齊國公和大長公主和離的原因,有好事者把這件事和李審言長期搬回國公府居住牽扯到一起。說齊國公有意抬舉二子,大長公主一氣之下和離了。
還有些人大概是沒意識到府里風氣流轉,見她這個世子夫人執掌中饋,以為和以往一樣,給李審言那兒送食送水送物時要麼不及時,要麼敷衍。
阿寬告到她面前,她思索後,決定罰一頓,再把這些人換了。
當然不能只換大長公主在時府里進的那些人,傳到婆婆耳中,還以為自己對她有意見,乾脆就各換一批。
周管家連連應是,「夫人放心,這自然是最緊要的。我昨兒也帶人去二公子那兒看了圈,把該補的都補上了,今後絕不會有人故意怠慢。」
清蘊道:「天兒越發炎熱,太夫人那兒要尤其注意及時換冰。除了各院,下人的屋子裡也可每兩日發塊冰,不然熱出病來也不妥。」
周管家繼續應聲,誇讚夫人細緻。
由於是在屋外,商量的又是府里事務,兩人聲音不大不小,沒有特意收斂,被在暗處的李審言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周管家夸清蘊「友愛體貼」時,他飛快揚了下眉。這位大嫂不是對他「友愛」,恐怕只是為李秉真、為她自己掙名聲罷,也在祖母和父親那兒做做樣子。
斜倚在樹幹上的李審言嘴裡叼了條草葉,眼睛緊盯著齊國公書房,偶爾掃一眼月舍外的院子。
兩處臨得近,才叫身居高處的他能夠一覽無餘。
李貴妃產子後,建帝對李審言下了密令,讓他日夜盯緊齊國公,看他會和哪些人來往。李審言知道除去自己,陛下定然還對錦衣衛下了同樣的命令,說不定錦衣衛盯的就是他。他便做出出門當差的樣子,實則藏身於暗處,盯著齊國公。
每當齊國公孤身待在書房或是在府中會友時,盯得尤其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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