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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總認為,主子待陳危親近,是因為陳危比王家任何人都更早接觸她。

倘若……不單單是因這個呢?

私下細想時,白蘭被心中浮現的可能駭了一跳,趕緊拍拍腦袋,試圖忘記這驚人的猜測。

可越努力忘記,越難放下。

白蘭想,如果她的猜測捱了真相的邊,主子應該會很快傳陳危來罷,就像以前每次遇到難事要辦時,都會喚他。

她邊等待,邊觀察。

讓她鬆了口氣,又莫名失望的是,婦人認親的事過去了一兩個月,主子都沒有提起陳危。

**

最難耐的酷暑過去,衣櫥里的常服由輕便漸漸轉為厚重,冰鼎也不用再常置了。

秋季舒爽,出遊、辦差都很適合。這個受到大部分人青睞的季節,對於李秉真而言卻不那麼輕鬆。

自幼由於毒病交加,他喜熱不喜冷,開始施針之後,這種傾向就更加明顯。

剛入秋,他的衣衫就比別人厚了兩層。

清蘊最先察覺到不對。

李秉真煮茶時,清蘊突然摸向他的手,幾乎和冰塊差不多,刺得她眉頭飛快皺了下。

「是不是那些藥失效了?找張大夫診脈,重新開個方子?」

「不必。」

施針的痛楚都忍過來了,這點涼意不算什麼。只是張穎對他說,那幾味藥中有一味找不到現成的,要等明年五月的成熟期,著人去守著採摘。

一味藥延誤了,不至於影響整體療效,但貽誤時間是必然的。張穎叮囑他在這期間儘量注意身體,連受涼也最好不要有。

李秉真以往不在意這些,因張穎的囑咐,今年就一反常態地早早換上厚衣。

清蘊猜得出他和張穎有事在瞞自己,但介於李秉真近兩個月身體越來越健康有力,如今僅僅是涼些,就沒有深究。

因為不用問,她也能感覺到李秉真的變化。

曾經連和家人都很少交際的人,如今學會了每隔三五日就去問候隔壁的大長公主,不是燃起了對生的欲求,又是什麼?

反正只有夫妻倆在房中,清蘊沒管女使們詫異的眼神,直接讓她們燒起薰籠。

在薰籠的熱意燻烤下,李秉真的手終於慢慢熱起來。

「明晚父親擺家宴,人多,時間也長,一時應該結束不了。我讓她們備個小手爐,可以藏在袖間,涼了就換。」

齊國公很重家族,大長公主還在府里時,因她不大喜歡交際,也不希望旁人打擾兒子休養,很少在府里宴請別人。李家族親有事擺宴,也大都是派人送禮了事,由此和各家親戚就慢慢淡了關係。

如今齊國公有意把親友情誼重新撿起來,決定在中秋之間擺一場家宴,邀請李氏家族一些在京中又熟悉的人來吃飯。

李秉真作為世子,現在身子又好了許多,肯定不好迴避。

她考慮周到,李秉真自然說好。

到了第二天,清蘊一早就開始忙碌,根據參宴人員設座、定席,不過忙的主要還是管家,她主要負責最後定主意。

這場家宴,不止是齊國公有意和族親重聚,也是想叫兩個兒子和家裡人多熟悉熟悉。

他居主座,李秉真夫妻和李審言則位於左右。

第48章 家宴

李家發跡於冀州, 主家不在京城。

齊國公李德也是地道冀州人氏,當初李家主家的掌權人為一員猛將,統領冀州十五萬兵馬。他很崇敬這位堂伯父,自幼跟隨家中兄弟習武練兵, 後來機緣巧合到了京城, 憑一次次的軍功高升封侯、尚公主, 再晉升國公。

因他的緣故, 李家陸續有不少人從冀州來到京城。同宗之間互相照顧是常情,奈何大長公主不好交際, 從始至終對他們不冷不淡。

齊國公這次舉宴,邀請的族人但凡有空都來了。

清蘊提前看過名冊,對來客了如指掌。除去齊國公,李家真正有分量的大都在冀州,遷到京城的, 沒幾個身居高位。

其中值得注意的大概就是齊國公一位堂弟, 如今任兵部員外郎,他的女兒嫁給了兵部尚書孟集的三子。如果說其中沒有公爹的關係,清蘊決不相信。

她想, 公爹定和這位堂弟關係很好,安排座位時,也有意把這對夫婦放在前列。

等宴席開始時,果然看見齊國公頻頻和其交談。

李家人尚武, 絕大多數男子都是武將, 個個身形高大健碩。常年風吹日曬下, 膚色也是麥黃, 如李秉真這樣面如白玉、文質彬彬的儒雅君子位於其中,就顯得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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