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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邁出月舍,陳危忽然看見一道剛避開的身影,眼睛微厲,立刻追上前。

是白蘭。

她手中還拿著白瓷瓶,像要去選花,但陳危不會懷疑自己的眼力,剛才她絕對是窺視後快速離開。

高大身影突然橫在眼前,驚得白蘭心怦怦直跳,穩住手,「陳危……?許久沒見你了。」

「你方才在做什麼?」

白蘭若無其事地揚起笑容,「本要問夫人擺什麼樣的清供,摘些花行不行,想想又覺得花兒太艷,這時候不合適。你和主子不是在說事麼,我就沒打攪,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陳危擰眉。

白蘭的理由無懈可擊,陳危缺少辯才,也不準備和她辯。確定了這人是白蘭,不管她有什麼原因,他都會如實告訴主子。

兩人走到一塊兒,白蘭自然而然搭話,「你這半年都不怎麼來月舍,是已經轉投國公手下了嗎?」

陳危不作聲。

「難道是因我托夫人問過的那事?」白蘭膽子還是大的,能夠直接把當初的事毫不避忌地說出口,「如果是因這,那實在沒必要,我早就放下了。夫人器重你,許多事都離不開你,要是因此讓你們離心了,我心中有愧。」

「主子有事吩咐,我就來。」陳危打斷她,也沒聽出話里的試探,「僅此而已。」

白蘭咬唇,看他大步流星而去。她沒說謊,方才確實要去問夫人清供的事,只是在看見她和陳危在院中談話時,下意識選擇了暗中觀察。

她想知道,陳危和夫人單獨相處時,到底是什麼模樣。

不知夫人說了什麼,陳危雖然極力表現得自然,但仍叫白蘭看出了絲絲失落。

她若有所思,難道挨罵了?

這廂,陳危轉頭把事情告訴了藉香。

藉香和白蘭不算熟,真正和清蘊兩個女使來往頻繁的是擅長交際的藏翠。藏翠如今不在月舍做事,去了國公身邊,藉香耿直,不會想到提前問白蘭。

他尋了個時機私下報給清蘊,她聽罷點點頭,走到門前。

白蘭就在外面打理花草,落落大方地和灑掃的婆子說話,清秀臉龐溢滿笑容,很討喜。

她為人處事很有一套,某種程度上與清蘊頗為相似,適合對外交際,也適合打聽一些瑣事。但她有個致命缺點,好奇心太重,沒有得到吩咐的事,也常常要探究答案。

這也是清蘊遇要事不會找她的原因。

想到半年前街上遇見姜玲後,白蘭對白芷有意無意的打聽,清蘊決定找個機會試試白蘭。

倘若她依然不改,就不能再用。

**

入伏後,清蘊著手準備察看祭田一事。

祭田是大約十來年前,李家人同齊國公商議後共同置辦,聘了專人管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派人去巡視察看,這次輪到國公府。

清明節後就該去了,那會兒李秉真剛病逝,府里沒心思處理此事,現在齊國公纏綿病榻,無瑕前去。清蘊聽說後,就主動接了過來。

按禮需有男丁陪同,國公府毫無疑問只剩下李審言。

於是挑了他休沐的時候,清蘊帶上周管家、白芷、藉香出發了。

清蘊和白芷同坐馬車,李審言騎馬,藉香帶著阿寬,準備得差不多時,眾人一看周管家牽了頭慢悠悠的騾子出門,都笑起來。

清蘊:「要不再備一輛馬車?」

周管家笑說:「夫人別小看這騾子,雖然不能跟上疾馳的馬兒,但今日咱們出城去祭田那邊,它未必跟不上,還平穩許多。我年紀大了,坐馬車悶得慌,容易頭暈。馬兒又太顛簸,這騾子正適合。」

理由給得如此充分,清蘊沒再提異議。其實要不是於禮不合,她也對騎騾心動,那會兒去天穹山,一路上都是靠藥睡過去,現在路程太短,不適合。

隱隱暈眩了一路,下馬車時,清蘊抓緊了白芷手臂。

祭田附近山清水秀,往西邊走便是靈山,也是李秉真等李氏族人的埋骨之地。

屯長夏洋迎上前,在周管家引薦下,見過清蘊和李審言。

他自然而然以為李審言為話事人,想向這位二爺搭話,卻見李審言抬腳往後一挪,站到了後方。

周管家:「同夫人介紹一下祭田吧。」

夏洋明白了,做主的是世子夫人,見清蘊素服加身,弱柳扶風的模樣,眼睛轉了圈,將手下掌管祭田的畝數、佃戶、繳糧數目等一一道來。

記住幾個關鍵數字,清蘊道:「帳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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