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時,他見滿桌燭淚,半扇雕窗在風中吱呀搖晃,清蘊靜靜坐在床沿,對自己微微一笑。
曾經在夢境出現過無數次的畫面就在眼前,讓王宗赫頓在門邊好一會兒。
白芷上前,默不作聲地奉上合卺酒。
王宗赫回神,唇畔帶上極其細微的弧度,接過托盤,對白芷道:「這裡不用你了,先出去吧。」
白芷瞧一眼清蘊,得到點頭才離開。
她其實有些擔心二爺來過的事被三公子發現,但主子說已經處理好了,讓她忘記即可。
王宗赫確實沒發現。
一來李審言動作利落,沒留下太多破綻。二來清蘊早就和白芷收拾好細微之處的痕跡,尋常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會有人在王家大喜之日溜進新房。
更何況,以王宗赫此刻的狀態,只要人不是光明正大從面前走過,他還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紅燭爆出燈花。
王宗赫握著合卺酒的手極穩,看著清蘊仰首飲盡,「洗漱嗎?」
清蘊頷首。
兩人早就各自沐浴過,這會兒坐了一天,只要簡單洗漱即可。
讓下人奉水,清蘊坐到妝檯前,正慢慢取簪,身後突然多出一人,王宗赫已經接過了她的動作。
取出最後一枚簪時,王宗赫道:「是不是少了個簪子?」
大喜之日講究成雙成對,新娘飾品亦如此,清蘊道:「掉了下來,我懶得再戴,隨手先擱下了。」
隨意一瞥,果然看見妝檯前另一枚簪子。王宗赫不再問,看清蘊給自己通發,視線落在鏡中。
烏髮如雲似瀑,襯得那截修長脖頸愈發雪白。
他移開目光,先去淨房擦洗。
再回來時,清蘊已經坐在榻邊。長發垂在兩側,一身紅色中衣,聞聲抬眸看他時,王宗赫感到自己喉間微微發緊。
論身份,二人為表兄妹,相識十三載,絕不能說陌生,即使在新婚夜,也不至於太緊張。
但清蘊於他,可以說是失而復得。
他既想得到她,又不希望在新婚之夜太冒進,遭到她的不喜。
王宗赫開口,「可要再喝些酒?」
清蘊訝然,他解釋道:「可以緩解緊張。」
如果不準備做什麼,自是不會緊張的。
說實話,清蘊確實以為他今夜什麼都不會做,聞言不由抬首,隨即道了聲好。
王宗赫取來一壺烈酒與清蘊對酌。
三杯入腹,過了會兒,清蘊面頰生暈,不勝酒意般垂下眼睫,紅燭將其映成卷翹的扇面,投在眼下那枚紅痣——那是他十一歲初見時,就刻進眼底的嫣紅。
王宗赫好似也感到了酒意上涌,快要醉了。
他微微動了動喉結,「……可以嗎,猗猗?」
他娶清蘊並非其他人想的是權宜之計,當然也不會和她只做所謂的表面夫妻。
清蘊不作答,但已是默許。
當頸後盤扣被解開最後一顆時,清蘊被壓在大紅色的被褥上,聽見他呼吸滯在發頂。
王宗赫指尖懸在鴛鴦戲水的小衣上許久,最終將掌心烙上她後腰——那裡有未消的薄汗。
「冷嗎?」他聲音啞得厲害。
清蘊搖頭,溫熱的唇下一刻突然碾上耳垂,她本能地繃緊腰肢,被他手掌穩穩拖住。
床幔掃過腳背的剎那,她看清他眼底灼燒的暗火,克制了二十四年的閘門似乎轟然崩塌。
清蘊仿佛置身滾燙的岩漿,無一處不是灼熱的。
肌膚不受控地戰慄。
如果說第一次嘗試此事,她感受到的是無盡溫柔,在王宗赫這兒,則是克制中的熱情。
但在這種時候,理智顯然維持不了太久,一旦被壓制的火焰失控,將會以極其猛烈的姿態迸發,席捲面前的一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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