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赫力道合適, 揉捏得很舒服,她閉目養神。
今天二人已經說好,晚上什麼都不做,單純就寢。
王宗赫本來心無旁騖,認認真真幫她緩解疲憊,但掌下肌膚宛如暖玉,無論哪處皆細膩光滑,難免叫人心馳神搖。
清蘊本就惱他貪色,再毀約當真會生氣。
默念了幾遍佛家經書,察覺清蘊真正睡了,王宗赫才起身。
時辰尚早,他去書房待了許久,再輕步回屋。
月光淌過窗欞,浸濕半幅被褥。
清蘊側蜷著身子,青絲鋪滿枕席,中衣領口滑出半截玉色脖頸。他駐足看了會兒,解衣聲都比平日輕緩三分。
帳鉤相碰的叮聲里,清蘊睫毛微顫。王宗赫單手懸著錦被停頓片刻,見她呼吸復又綿長,才將薄被覆上她肩頭。
躺下時,王宗赫凝視枕側的身影,血脈里奔涌十餘年的躁意,在這滿室桂花暖霧裡,緩緩化成了一泓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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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假結束,王宗赫又要去官署了。
昨夜睡得香甜,清蘊在卯時正就醒了過來,屏風另一側正有人穿衣。
模糊光影中,依稀可見他修長挺拔的身形,每粒盤扣都系得一絲不苟,成為山嶽般穩重的王侍郎。
聽得動靜,他繞過來,「醒了。」
平靜語氣中是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聽出的溫和。
清蘊頷首,起身幫他穿官袍、整理腰帶。
不管內心如何,面上的事清蘊從來做得周到,不給人挑剔的餘地。就像當初還未出閣時,王家個個都稱讚她的體貼細心。
「今天上朝嗎?」
王宗赫否認,清蘊便道:「那就讓疏影帶上我備的錦盒,遇見同僚熟人可以發些。」
裝的是點心之類的小禮物,他畢竟新婚,有些人沒來吃酒,發些小東西是禮節。
王宗赫:「還是你想得周全。」
清蘊笑了笑。
兩人默契地都沒談去官署之後可能會遇到的事,無非是來自建帝的刁難。
這些對王宗赫會造成麻煩,但只要建帝還有一絲理智,猶有顧忌,就有周旋的餘地。
本來打算去外面用早飯,見清蘊醒來,王宗赫就陪她吃好,再不緊不慢往吏部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同僚都看得出王宗赫精氣神的爽利,面上道賀,心裡不由嘀咕。雖然大家都猜測他和齊國公前兒媳成婚是想保人,但畢竟下了柳閣老面子,他竟還表現得這麼明顯,真不怕閣老遷怒?
走進吏部官署,王宗赫得知柳閣老已到,先去拜見他。
他踏進值房,柳閣老正端坐紫檀案前,用犀角柄放大鏡核驗秋賦奏摺。
「閣老安好。」王宗赫呈上青緞禮盒。
柳閣老瞥了眼,等他解釋。
克衡可不是喜歡送禮討好上峰的性子。
王宗赫:「聽聞閣老雙腿素有寒疾,拙荊給您備了一雙護膝。」
沒有花言巧語,也不誇大護膝的珍貴,依舊是他的風格。
柳閣老深深看人,就沖王宗赫剛和自家孫女和離,轉頭敢把新婚夫人的禮物呈上來,他也依舊欣賞這個年輕人。
「你特意告訴她的?」
王宗赫:「拙荊明白這場婚事能夠順利,還要多謝閣老虛懷若谷、胸襟闊達,特意詢問屬下,備了這份心意。」
柳閣老不認識清蘊,只從孫女口中聽過,說是個聰慧明理的女子。沒親眼見過人,就不打算評判,對於王宗赫話語的真假也無心探究,他還不至於非要夫妻倆對自己感恩戴德。
不過……
他哼了聲,「不闊達又能如何?總不能被不孝子孫氣死。」
王宗赫明白,閣老定是從柳晚口中得知二人假成婚的真相了,當即乾脆認錯,「是屬下膽大妄為。」
柳閣老:「你是膽大,但可不是妄為,每步都算得很清楚,連尤衡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那小子讀書不是好手,治理民生卻算出彩,要不是在縣裡做出了功績,晚兒她爹娘根本就看不上此人。」
王宗赫只說慚愧,都是尤衡自身有本事。
木已成舟,柳閣老活了這些年,早就學會抓大放小的道理,只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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