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至於用上那些手段,但謹慎些總沒錯。
快到酉時,下人來報消息,說王宗赫回了。
清蘊已經重新沐浴梳妝,對鏡看過自己,往前院去。
王宗赫不止是一人回,隨行的還有杭州知府夏寧,浙江學政周顯。
兩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紀,前者大肚便便,後者相貌普通,目中精光閃爍。
夏寧一見清蘊,大為驚艷,待清蘊對他們微微一笑,更是看痴了。心道怪不得陛下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陸氏的寡居之身也要強納進宮,怪不得王侍郎寧願得罪陛下,也要把人娶回家。
如此風流之姿,引起爭奪簡直不足為奇。
周顯輕咳幾聲,恨鐵不成鋼地瞥夏寧。這廝平時好色也就算了,到王貞和柳文宗調教的小狐狸面前,也敢目露痴態,冒犯人家夫人。
周顯剛才也有瞬間驚艷,很快就收斂了。在他心中,美人固然珍貴,可那只能是一切順利時的錦上添花。這會兒有要事辦,怎麼能有心思想那些。
夏寧回神,果然見王宗赫不悅地看自己,立刻掩飾地撫須,「這位就是尊夫人吧,賢伉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王宗赫微微頷首,不發一言,顯得頗為冷漠。
清蘊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得知二人身份姓名。
等上了飯桌,夏知府才發現,王侍郎冷漠可不止是因自己在門口的失態,似乎對自家夫人也有不滿。
他默默和周顯交流眼神,等清蘊先行離開後忍不住問,「尊夫人遠道而來,只為陪伴照料大人,大人為何如此冷待?」
王宗赫:「我不喜她拋頭露面。」
意思仿佛是,此行是清蘊自己非要跟來。
夏寧想了想,覺得能夠理解。兩人婚事的來由,官場上消息稍微靈通些的人都知道,不管王宗赫是心甘情願主動求娶,還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娶,恐怕都不希望陸氏經常出現在人前。
一來容易引起議論,二來再碰見陛下如何是好?
這麼說來,陸氏還比較任性,行事隨心所欲、不服夫君管教?
雖然少了通過她來拉攏王宗赫的機會,但也能夠利用這點來打探消息。
前提是,這不是夫妻倆在故意做戲。
大致有了想法,夏寧和周顯離開後,都各自去做了番安排。
臨時居住的宅院這兒,王宗赫正如他自己所說,對清蘊頗為冷淡。夫妻倆不僅沒有住一個屋,日日見面僅限於打招呼,某日中午,清蘊去書房給他送湯時,兩人還起了爭執。
附近的下人隱約聽到爭吵聲,隨後是湯碗碎裂聲,陸夫人氣沖沖地離開。
再進去收拾時,王大人臉上添了道明顯的掌印。
當日下午,王宗赫帶著這掌印去夏寧等人面前轉了一圈,立刻引得他們輕嘶,心道這美人著實不好消受,不聽話不說,還要被打?
哪個男人能忍住這種屈辱做戲?看來兩人是真的因浙江之行鬧矛盾了。
當天回住處時,王宗赫明顯感到,暗暗盯著自己的人鬆懈了許多。
月明星稀,他趁著這點光芒,在亥時正出了西廂,悄然翻進東廂的主屋。
守門的藉香幾乎立刻察覺到動靜,低喚了聲「主子」,裡面傳來兩聲間隔的敲桌聲,他定了定神,知道並無意外。
心中大致有猜測,他守遠了些。
屋內,王宗赫半坐在床邊,手還握著清蘊的腳,剛才可是毫不留情地踹了過來。
他低道:「真是心狠。」
他眼神意有所指瞟向自己的左臉。
清蘊:「……還沒敷藥?」
當時他強烈要求打重些,最好能留痕,她當然沒收力道,事後手還微微泛疼。
王宗赫:「等動手的人來敷。」
清蘊取了藥膏過來,指尖才沾上涼沁沁的碧玉膏,就被他攥住腕子往床幃深處帶。
察覺他意圖,清蘊掙了掙,輕聲,「鬆手,仔細明早腫成壽桃。」
「不怕,反正他們今天也看過了,左不過明天再議論你的狠心。」多日忍著沒抱她,王宗赫今晚來,就沒打算說兩句話走。
他偏頭,舌尖卷過她指尖藥膏,「夫人白日裡耍了威風,夜裡還請多施捨些雨露。」
清蘊本就知道他的想法,但聽到這句過於下流的話還是忍不住臉色變紅。
要不是雙手都被攥著,她恨不得往他右臉也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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