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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晚帶來的事,讓她有些許驚訝。

因此聽到話後,她輕聲道:「柳晚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王宗赫目色微沉,「這事我們管不了,也不該管。」

雖然他得了鎮安帝青眼,可在其面前最受信任、說得上話的絕不是他。柳家女眷這事,是有人故意要針對他們,打著為曾經被柳太后打壓的人家出氣的名號。王宗赫知道後沒有阻攔。

撫了撫清蘊長發,他勸道:「我知道你心軟,但他們行事不算出格,也有法可依,即便說到陛下面前,也是占理的。」

生為女子,清蘊天然對那些無辜受牽連的柳家女眷有憐惜之情,但王宗赫所言亦有道理,不可能為了其他人,讓三哥罔顧自己和王家,去行此一善。

沉默會兒,她道:「我聽三哥的。」

等這段時間過去,沒有那麼多人盯著柳家女眷,再尋機看看能否把她們轉到織經堂吧。

王宗赫把她抱到膝上,似乎有話想說,但還是沒出口。最終只無聲抱了會兒,再轉到榻上,隨意聊了會兒家常瑣事,擁著她睡去。

清蘊能察覺到三哥有心事,且和她有關。不過他不願說,她也不想追問,等他何時想傾訴再聽。

柳晚請求的事沒有結果,她托人告訴了柳晚一聲,沒有把下一步的想法說出。那畢竟是無法保證的事,清蘊不想給人虛無縹緲的希望。

大概是明白不能強人所難,柳晚沒再登門。

鎮安帝登基一個半月,太后身體狀況好轉,他終於騰出時間,開始大肆封賞。

令清蘊意外的是,竟有對她的額外封賞。

「咨爾陸氏清蘊,沉敏多智,襄贊樞機……今特封文襄夫人,賜九章玄衣、玉葉冠,領開明淵閣行走。凡軍國要務,皆許密奏,用彰女中張良之才。」

聽內侍高聲宣旨,清蘊能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面色不變,俯首謝恩。

宣完旨意,內侍將聖旨交給她,一併交來的還有黑木盒,盒中裝有鎏金令牌,笑道:「皇權特許,文襄夫人今後可持令牌,自行在宮中行走。」

清蘊目露感恩,「多謝陛下。」

白芷奉上荷包,內侍一捏,就知道裡面是銀票,心道文襄夫人出手就是大氣。他沒過多推辭,說兩句客氣話就收下了。

像他們這等隨侍天子的人早成了精,懂得該對誰客氣。這種銀子也不是誰的都收,要看人。

清蘊問他們,「請問明日可方便進宮?我想當面向陛下謝恩。」

內侍道:「陛下早有吩咐,文襄夫人若要去,隨時都可。」

說完,笑盈盈回宮。

王家都沒想到鎮安帝對他們如此寬待,夫妻二人都有封賞不說,且都不是虛職。尤其是清蘊,以女子之身行走明淵閣,遇事可單獨密奏,這種權力,比得過許多官員。

眾人有各種猜測,王宗赫倒是接受得很快,道:「不拘一格用人才,不因男女之別有所區分,正彰顯了陛下聖明。」

不論鎮安帝出於什麼原因封賞,王宗赫知道這應該很合清蘊心意。

他想得不錯,清蘊確實很喜歡這道聖旨,比賞賜她金銀珠寶要遠遠好得多。雖然她依然不能和男子當官一樣每日參政,但已經擁有了不可小覷的權力。

與其他人無關,僅屬於她自己的權力。

翌日,清蘊就持令牌進宮,求見鎮安帝。

鎮安帝在御書房接見的她,見她奉上的香料,面露懷念,「我還記得這香,於酒後用極佳,第二日不會頭疼不適,是不是?」

清蘊說是,「陛下嗜酒,臣婦就又備了這種香。」

鎮安帝擺手,「不必守這些虛禮,稱呼你我就好。」

他身形偉岸,玄色龍袍加身時,皇帝之威盡顯。但從他的眼神中,清蘊看到的仍是之前那個寬和慈愛的公爹,便也笑了下,「是。」

鎮安帝問:「我賜你那道旨意,王家可有說什麼?」

清蘊答:「家中人都很感謝您,讓我要守禮知恩,不可恃寵而驕。」

鎮安帝哈哈笑起來,不管王家人說沒說這話,總之是他想聽到且喜歡聽的。

他道:「本來我只想到了賜你封號,密奏和令牌的主意可是……」

突然意識到什麼,他重重咳了兩聲。

正好方才那句話聲音也輕,清蘊沒聽清楚,見他似乎被茶水嗆著,下意識想幫忙拍背,隨即意識到不合適,瞬間停住。

鎮安帝停了咳嗽,轉移話題,拿起她送的另一種香,「這又有什麼功效?」

「是為您處理政務時備的,用於提神醒目,還可以解乏。」清蘊道,「您現在不妨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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