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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下來,學堂經營已經走上正軌,名聲漸起,一些不願入仕的文人慕名而來,通常會被學子的靈秀聰穎吸引,最終留在學堂。

學堂給他們的束脩也很多,在京城沒有落腳處的還可以住在學堂統一提供的宅院。

清蘊轉了圈,在旁屋和學子們一起聽了堂課,聽先生逐字逐句講解時,鬼使神差想到了昨天遇見李審言時他說的那些話,突然笑了下。

很輕的笑,在只有她和白芷的小屋內極其明顯。起初清蘊自己沒有感覺,處理白芷迷惑的眼神才明白過來。

「衡兒很聰明。」清蘊解釋。

正巧是先生在對尤衡提問,白芷點點頭,沒把真正的問題說出來。剛才主子明顯在出神,而不是聽課。

聽完課,清蘊留在學堂用了頓飯,了解了番當前學堂情況。

鎮安帝登基前,學堂背後是大長公主,如今換成清蘊,她受封文襄夫人,有面見天子和密奏之權,沒人會無事招惹。因此經手之人過渡期間,學堂安然無恙。

大半天的時間消磨得差不多了,清蘊歸家,發現王宗赫比自己還早,正在內室看書時,對他笑了笑,先去洗漱沐浴。

當夜,夫妻倆仍是分被而寢。

清蘊倒也沒有故意不搭理人,和王宗赫相處時,她仍和平常一樣說話聊天,也會關心他的起居和身體。

表面上,除去外放去留的小分歧,他們沒什麼大矛盾,王宗赫卻肉眼可見得沉默了許多。

他原本就話少,現在更是不輕易開口。

直到又一次,宮中太后以賞冰雕的理由,召官員家眷進宮時,王宗赫道:「那日我正好在酒樓定了宴席,可否不去?」

清蘊訝異,「什麼宴席?」

「我們成婚整整九百日,我覺得,應當慶祝。」

清蘊沉思會兒,抬首笑道:「好啊。」

如果可以,她自然不想和三哥走到那一步。他們的婚姻不止是兩人之間的事,還包括王家的祖父母、叔父他們。萬一分開,她今後很難再和這些親人正常來往。

眾女眷進宮那天,清蘊當然是和王宗赫一起去酒樓用了頓美食,氣氛還算和睦。

但接下來,王宗赫對她的干涉逐漸增多。起初是不想讓她參加一些宴會或獨自進宮,而後則希望她外出辦事時歸家時辰能早些,說想早點看到她。慢慢的,就開始找各種機會,在她需要出門時陪著她。

他倒沒像那些禁錮妻子的丈夫一樣,不讓她出門,只是安全感顯而易見得低。清蘊甚至發現,身邊有他派人跟隨的跡象。

白芷覺得三公子這樣的行為有些過分,難道主子沒有自己的自由嗎?清蘊沒怎麼生氣,按住了藉香和白芷。

如果這樣能讓他安心些,她尚能忍受。夜裡大汗淋漓時,清蘊撫著王宗赫的臉,如此想道。

隨著大雪再次覆蓋了整座京城,除夕的氣息也愈發濃厚,街道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王家人每十日會齊聚一堂用飯,算是一家小聚。不然住在同個府邸,全家也不見得能每月見個整面。

王宗赫是府里有名的大忙人,連著好些日子都是在兒子歸家時匆匆掃上一眼,這會兒面對面,鄭氏少不得噓寒問暖。

關心他,當然也不會忽略清蘊。上次清蘊敢隻身去賑災為王宗赫解圍,鄭氏就對她基本沒了什麼意見,好奇道:「清蘊這陣子似乎都不怎麼出門了,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她眼裡閃著希冀,還猜測是兒媳有孕了小夫妻瞞著長輩。

清蘊笑,「最近天兒太冷,只想待在房裡,是憊懶了許多,母親可別笑話我。」

鄭氏「呀」了聲,「我記得你十來歲時也沒這麼畏寒啊,冬天整日待在房裡怎麼行,得多走動。明兒我要去寧家看望他們新誕的小孫子,和我一起去如何?」

「母親。」王宗赫開口,「清蘊和寧家人素未來往,不認得人,根本說不上話,去了也是無趣。」

鄭氏想想也是,「那過幾天我打算去青雲觀看盈盈,給她帶些東西,你們姊妹倆關係好,去看看她?」

鎮安帝退位後,王令嫻作為前朝太妃,當然不可能受封。但看在她和清蘊的關係,鎮安帝本想予她自由,放她歸家,是王令嫻主動要求去青雲觀清修。清蘊去看過,感覺她還蠻喜歡這樣的日子。

這個問題,清蘊自己答了,「我才去看望過大姐姐,這次就不打擾母親和她相聚了。」

鄭氏點頭,捧盞喝了口茶,忽然又想到一事,「對了,宮中太后那兒定了些太子妃人選,召我們進宮,許是想更了解這些姑娘,也可能讓人幫忙參考,你要不要……」

「母親——」這回,她被王宗赫強硬地打斷了。

他臉色十分不好,語氣也硬邦邦的,「您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話語一出,桌旁剛用了飯,正在各自聊天的王家人都怔了怔,繼而震驚。

這竟是老成守禮的三郎會說的話?

要知道,即便母子倆曾因清蘊的事鬧過不快,他可從來沒當著這些人的面給自己母親難堪。

「三郎。」王維章第一個出聲,「給你母親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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