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略含無奈,蛾眉輕蹙,神色堪憐。李審言心神的確恍惚了下,險些要直接說「對不起」了,但他更了解陸清蘊,她如果會真心露出這種示弱的表情,那才有鬼。
不過是兩相對演,看誰更能騙人罷了。她當初為達到目的,在大長公主面前連眼淚也是說流就流。
即刻識破了她的把戲,李審言沒戳穿,而是隨著她的話沉思,「你說得有理。」
清蘊輕閃眼睫,不動聲色觀察他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我有個方法。」李審言冥思苦想後道。
清蘊:「嗯?」
李審言饒有興致,「我對夫人實難忘懷,都道堵不如疏,這樣吧,不如夫人定個地方,我們每隔三天見一面,並不做什麼,只是見面談心。次數多了,相思之苦一解,興許我就覺得無趣,自然而然放下了。」
他補充道:「放心,我定會安排得隱秘些,誰都不會發現。」
清蘊:「……」
看見她眉頭皺起、嘴唇微抿的不高興神色,李審言幾乎要肆意笑出來,很想抬手捏捏她的臉,以表明自己「洞若觀火」,絲毫沒被她騙到。
交談還沒繼續,白芷忽然發出聲音,神色著急地沖清蘊打手勢。
但已經來不及了,清蘊和李審言都看到了來人。
緩緩走下迴廊的,不是王宗赫又是何人?
王宗赫是特意來尋清蘊的,當他以尋祖母的名義來女眷這邊,看見清蘊和李審言座位都空著,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腳步比意識更先一步邁了出去,一路走到這裡,瞧見白芷的身影。
清蘊果然被李審言纏住了,不,或者不該這麼說。
懶散倚樹的李審言微微直起身子,清蘊和他隔了三步遠,側首看著迴廊下的花。兩人雖然沒有面對面,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但王宗赫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出,方才二人交談甚歡。
胸口處的滯重感有瞬間加重,王宗赫表面若無其事地朝李審言打招呼,對清蘊道:「夫人離席有些久,祖母擔心,讓我來尋你。」
清蘊頷首,「剛才路上遇到一條蛇竄過去,恰巧太子遇見幫了我,所以耽擱了會兒。」
至於為什麼大冬天的皇宮內園子裡會有蛇,誰都沒在意這個問題。
王宗赫要的就是一個理由,只要清蘊願意給,他就想信。
轉向李審言,王宗赫道:「多謝太子為內子解困。」
李審言稍稍揚眉,好像從隱秘處看出了這對夫妻的問題,擺擺手道:「應該的。」
王宗赫:「今日不便,改日臣再攜禮拜謝。」
李審言直接笑了兩聲,對他這話沒做回答,而是看著清蘊,「既然有人來,那我就先走了。夫人別忘了,我們方才約好的事。」
分明什麼都沒約好,他自顧自說出來,神色還坦蕩蕩,讓清蘊不合時宜地想,在做戲這方面,李審言真是長進了不少。
她能清晰感覺到,王宗赫握著的手緊了緊,顯然不像表面那麼無動於衷。
可等人都走了,他依舊沒顯露異樣,沉穩從容地牽著清蘊往回走。
這種事,自己一味開口解釋總有種不打自招、做賊心虛之感,清蘊迅速思考了下,決定等三哥問起,就說出七分事實。
但王宗赫一直沒問。
在席間、馬車上,甚至都沐浴好了躺在床上,他對今晚的事好像沒有絲毫好奇。
「三哥,今夜……」清蘊柔聲開口,才吐出幾個字,就被王宗赫止住,目光含著深意,「不必說,我信你。」
清蘊:「……為何?」
「如果會輕易為這種小事懷疑你,我又有什麼資格做你的丈夫?」
話雖如此,清蘊總覺得三哥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不可能不介意。
轉眼間,王宗赫已經扶著她腰親了下來,含住她唇瓣舔吻吮吸,吻得有些重,讓清蘊輕嘶了聲。
「抱歉。」他的聲音變得低啞,問她,「很痛嗎?」。
清蘊搖頭,抬手環住他,像是在安撫,「輕些就好。」
王宗赫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隨著一個「好」字落下,徹底拉下了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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