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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在輕微喘氣,對視一眼,同時放開彼此,李審言問:「陸清蘊找你去,吩咐了什麼?」

內心詫異於太子對清蘊的稱呼,陳危搖頭,「沒什麼。」

李審言冷笑一聲,「不說我也知道,讓你偷偷帶她一起去虹縣,是不是?還有什麼?」

陳危不出聲。

李審言:「你不說,信不信我派兵圍著王家,讓他們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陳危肌肉收緊,盯著李審言,「這似乎不關太子的事。」

「真是條好狗。」李審言盯著他嗤聲,實則咬牙切齒,心道陸清蘊的魅力還當真是大,早早就收服了這麼一條忠心的狗。

陳危想必就是幫她一起隱瞞身世的共犯吧。

她是如何收服的人,讓陳危從始至終都不動搖?

「只要是她的事,就和我有關。」說了這麼句意味深長的話,李審言接道,「你就這樣應下她了,知道虹縣如今有多危險嗎?」

他可知道老頭子的打算,如果控制不住,就會採取極端手段阻止瘟疫蔓延。

陳危默然一瞬,「我會護好夫人。」

「就憑你?」李審言掃過他全身,雖然他承認陳危的個人功夫少有敵手,但眼下虹縣的處境,不是光憑陳危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無聲磨了磨牙,李審言都感到有些棘手。

讓他來想,王宗赫死不死和他根本沒關係,甚至死了更好。但以陸清蘊的臭脾氣,一旦下了決心,絕不會放棄去虹縣。

倘若她也去那兒感染了瘟疫,難道要他看著他們倆做對地府鴛鴦?沒門!

眼見陳危這兒勸不動,李審言乾脆趁夜深,久違地做了回梁上君子,借著上次來王家的記憶,一路摸向春誦堂。

讓守在外間的白芷進入深眠後,李審言站到榻前,看著清蘊眼下隱隱透出的青色,一時情緒翻湧,最終還是弄出動靜。

睜眼瞥見床前人影,清蘊瞳孔微縮,第一反應是喚白芷,隨後看到面前人往榻邊的圈椅大喇喇一坐,漫不經心的姿態讓她立刻意識到是何人。

她恢復鎮定,慢慢起身,將長發往身後一捋,出聲道:「披風給我。」

李審言:「……」一點都沒被嚇到,使喚起他還很熟練。

伸手把衣架上的夏披給她勾了過來。

「太子寅夜來此,有何貴幹?」

李審言:「你要讓陳危私下帶你去虹縣?」

開門見山,絕不拖泥帶水。

果然是為這事,清蘊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也沒打算撒謊,「不,是虹縣附近。」

「有區別嗎?」李審言直起上半身,凌厲的丹鳳眼盯著她,「明知如今人人都對虹縣避之不及,偏要想方設法去,就這麼急著送死?」

他更想問的是,她對王宗赫感情就那麼深,恨不得和人一同赴死?當初李秉真病逝,也沒見她流露過這種意願。

清蘊先別開眼,「我有必須去的理由。」

「你有靈丹妙藥?還是真把自己當王老三的神藥,他見了你就會傷病全消?」李審言火起,抬手鉗住清蘊下頜,讓她轉過來看自己。

不知是他力氣過大,還是清蘊太脆弱,那處瞬間被他掐出一道紅痕。李審言愣了愣,察覺到手心肌膚的溫熱柔嫩,以及清蘊眼底微微的淚花。

他以為那是清蘊想到王宗赫而擔憂的淚,臉色頓時更黑。

隨手拭去因痛感冒出的淚水,清蘊冷靜道:「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大夫,治不好病,但我能在其他方面幫上三哥。」

「什麼方面?」

清蘊:「我說了,你會幫他嗎?」

李審言立刻冷道:「想都別想。」

清蘊不說話了,眼神向他表示,看,這就是她不告訴他的原因。

不知為何,鎮安帝和李審言父子倆似乎都以為她要去虹縣是感情用事,是想和三哥同生共死。但清蘊自己知道,她絕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去虹縣,是因為她清楚,三哥之所以把密信藏在給自己的家書中,就是信任她,以及向她傳遞某種消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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