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香都掩蓋不住的味道。
雲枝穿著裡衣, 病病殃殃地倚在床頭,蒼白孱弱的小臉在燭盞下,美則美矣,卻帶著易碎的柔弱。
實在是叫人憐惜。
顧沉之捧著藥出現在她面前時, 雲枝下意識地就將腦袋偏轉了過去。
下一刻, 雲枝就感覺自己的臉又被人溫柔地給移了回來。
雲枝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幾分不太樂意地神色, 纖長的眼睫就像發脾氣似懨懨地搭在下眼瞼的上方, 自燭盞處落下一層的陰影。
「不想喝?」
「不想。」雲枝想也不想地便說道, 「我都快被這藥給醃入味了。」
聽著她任性嬌氣的話, 顧沉之只覺著可愛。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他是沒用什麼力道,可架不住雲枝的肌膚嬌氣, 沒一會兒就落下一大個印子。
紅色的手印在她白嫩的肌膚上顯得尤為顯眼。
不過雲枝瞧不見,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臉在顧沉之有些粗糲的指腹下,被他輕柔地摩挲著,很曖昧的舉動,也帶著些許的憐惜。
雲枝瞧不見,只能下意識地憑著行為,朝他手掌上靠了靠。
愉悅地低笑似從他喉嚨間被擠出來,聲音有些低沉,卻煞是好聽。
「不行,撒嬌也不行的,枝枝。」
這話說完,溫熱的瓷器就抵在了她的嘴角,連帶著藥味撲鼻。
這下是真的想躲都躲不開。
不得已,雲枝皺著眉,低頭將那一勺藥給吞咽進了喉嚨里。
極苦的藥味順著喉嚨落進胃裡,那股反胃的幾乎要遏制不住,最後還是顧沉之眼疾手快地塞了一顆蜜餞進來,這才徹底將那股藥味給壓了下去。
顧沉之端著藥看她,滿目都是他自個瞧不見的心疼。
「很苦嗎?」
「嗯。」雲枝抿著嘴角點頭,隨後手指更是控制不止地勾住了他的衣袖,「可不可以不喝?真的好難喝。」
「不行。」聽見這話,顧沉之當真還認真地想了一陣,隨後非常嚴肅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枝枝,一口氣喝完就好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云枝真的受不住這麼苦的味道。
她也想過是不是自己有些矯情。
畢竟這藥一直都沒斷過,沒道理之前喝著雖然苦,但是勉強可以忍受,到今天就成了完全沒法接受,甚至是她還能感受到自己此時對顧沉之格外的依賴。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況。
雲枝閉著眼倚在床頭,纖弱的身子在聞著藥味時不經意地打了個顫慄。
這份不對勁很快就引起了顧沉之的注意。
「枝枝,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聽見他的聲音,雲枝慢吞吞地睜眼,可她眼前依舊什麼都不請,霧蒙蒙的一片,便是她此刻整個天地。
她仔細地想了片刻,隨後才搖了頭:「沒有,只是有些困。」
她的聲音又輕又細,要是不仔細還真不一定聽得見。
見著她這模樣,顧沉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將藥碗擱在一邊,起身疾步便出了屋。
一般他在房中時,他並不喜歡有丫鬟在屋內伺候。
畢竟他一個人便能將雲枝照顧得很好。
見著他走,雲枝渾身就像失力似的往下墜了墜,半點力氣都沒。
「系統。」雲枝抓著被褥,再次強撐著精神,坐了起來,只是經過這一遭,她面色更差,本來蒼白的膚色如今更是同冬日的白雪沒什麼區別。
「宿主。」系統很快就冒出來,聲音里止不住的擔憂。
「你說我……是不是時日無多呢?」
「宿主胡說什麼了!」系統趕緊在她腦中呸呸呸了幾聲,「哪有你這樣自己咒自己的。」
雲枝閉著眼聽著它的聲音不由笑了下,那種無力的眩暈感可以說是越來越重。
「既然不是,你不如說說看,我這身子又是怎麼回事?」
「是……是天道那邊在修正劇情來著。」系統並不想瞞著雲枝,轉而說道,「你也知道女主那邊,已經將男主的身份告訴了臨安王夫婦,接下來就是原劇情里轟動上京的認親一事。」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無妄之災啊!」雲枝無力地笑了笑,面容里掩飾不住的孱弱。
「是因為天道怕宿主您醒著妨礙到這次劇情的進展,所以想讓你昏睡一些時日,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宿主就可以……醒了。」後續的話,系統是越說越小聲,簡直是恨不得可以立即去裝死。
但是瞧著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躺在這,系統的確也是於心不忍,於是便將這邊天道和管理局那邊的打算給直接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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