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之本是隨著清遠侯一同來的,誰知曉剛進到瓊林苑,清遠侯便被皇帝召喚過去,餘下顧沉之一人在宴席里坐著。
不過就算無人搭理,顧沉之也樂得一個自在,只是很快,這份自在便被打破。
一道修長的人影安安靜靜地站在了他的宴席前。
鑲著金線以此勾勒出青竹的衣袍,往上便是那張讓他明白何謂「妒忌」,清潤矜貴的一張臉。
「原是謝世子。」顧沉之語調偏冷,壓根就沒有掩飾自己對這位世子爺的不喜,「不知謝世子,此時來此,有何貴幹。」
顧沉之妒忌著他占了青梅竹馬的這個身份,謝清衍又何嘗不嫉恨這人趁人之危,娶了他汲汲營營,卻不可求之人呢?
「來看顧公子春風得意。」謝清衍說道,「還未恭喜顧公子,喜得探花。」
「客氣。」依舊是十分冷淡的聲音,言辭之間充斥著對他的不喜,就差沒直接對他下逐客令,讓他離他遠一些。
謝清衍並非是看不懂眼色之人,何況顧沉之在他面前,壓根就沒半點遮掩的意思。
只是,他並不想如他所願。
見著謝清衍半天不走,或者是他壓根就沒半點想走的意思,顧沉之神色微冷。
「謝世子,可是還有其他的指教?」
謝清衍道:「指教不敢當,但卻有一事,須得顧公子來解答。」
顧沉之其實壓根就不耐煩來解答他的問題,他本是想起身直接走的,可謝清衍這架勢瞧著卻是想要同他不死不休一般,他不得不按壓下自個心頭的不痛快,冷聲問道:「謝世子請言,不過解答與否,端看顧某知曉不知曉了。」
面對顧沉之時,謝清衍那通身清潤溫和的態度其實也沒見著還剩多少。
他不耐煩他,就如同他也不耐煩他一般。
「樂安近來可好?」
話音落地,謝清衍便瞧見顧沉之的神色一下就變得十分難看。
「我夫人如何與謝世子何關?」顧沉之的聲音變得冷而硬,眉眼間的戾氣此時更是沒有分毫的掩藏。
這人此刻所能帶來的危險程度,已經遠要超過上一次在清遠侯府所見之時。
若說那時候顧沉之尚且是一柄不懂偽裝、面對其他覬覦他夫人的男子時,便無比鋒利冷硬、沒有劍鞘的劍,那如今的他,便是被收入劍鞘,看似無害,實則隨時都能一劍出鞘,直抵命脈。
顧沉之的成長速度……遠比他所想的要快很多。
「我與樂安自幼相識,難道顧公子認為,你不讓我見樂安,我與她之間的情誼便不復存在了嗎?」
說著,謝清衍抿唇一笑,不知是在笑他的天真,還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可你不知,你越是這樣攔著,我與她之間的情分就越牽扯不斷。」
謝清衍原以為自己的這一番話會激怒顧沉之,最起碼多少會有一些情緒在,可令他失望的是,對於他的這些說辭,顧沉之面上卻是半點波動都沒有。
甚至在他說完後,顧沉之面上還能帶出幾分譏誚的神色來,似在問,就這?
謝清衍頓時有一種千斤鐵錘掄進棉花里的無力感。
他一時無話可說,顧沉之卻好像來了勁。
他先是禮數周到的請他入了席,又去請宮人重新備了酒。
等酒斟滿杯盞的時候,謝清衍便聽得了顧沉之的笑聲。
他笑得很輕,在這兒偌大而嘈雜的瓊林苑顯得微不足道,可是落在他耳側,他聽出的便只有奚落。
謝清衍捏著杯盞的手指泛了白。
「其實謝世子不必這般一遍又遍地告訴我,你與我夫人幼時的情誼,若時,這幼時的情誼當真有用的話,那如今占據我夫人名頭之人,便不會是我了。」
「幼時的情誼,只是幼時,現今如何,將來便是如何。」
謝清衍努力維持著溫和的表象,可是說出的話,卻不是他所展現出來的那般和煦。
「顧公子,入贅便要有入贅的模樣。」
「我與樂安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
「謝世子又說錯話了,我們三人之間,您才是那個外人。」顧沉之滿不在乎的一笑,「再送謝世子一句話,得不到的懦夫,才會念念不忘當年。」
隨著這話落下,謝清衍的面色霎時變得極其難看。
甚至就連後續的話,也像是從唇齒間硬生生擠出來的:「是我小看了顧公子,只是來日方長,顧公子還是莫要一逞口舌之快。」
「免得,我之今日,便是顧公子的來日。」
顧沉之譏笑出聲,正要辯駁時,就瞧見清遠侯神色不大好地從外面進來,當他瞧見他與謝清衍時,下意識地擰了眉。
謝清衍先前所言驀地再次迴蕩在他耳側,他也實在是顧不得在同謝清衍在這兒做什麼口舌之爭,直接起身便朝清遠侯走了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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