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不一直這樣嗎?」白季一邊掏出手機看,一邊神色懨懨地說:「他倆還能有什麼。」
周令原本還想爭辯,忽然一陣惡寒:「算了,怪噁心的。」
見白季聚精會神地看手機,他湊過去瞟了一眼。
儘管白季迅速按滅屏幕,周令還是看見了屏幕中縮在床邊,腳踝被一條鎖鏈栓在床腳的男人。
雖然早知道白季不是什麼好人,親眼看到這種限制級畫面,周令還是感覺跟當頭挨了一棒似的。
「你真夠變態的。」
白季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彼此彼此。」
周令不滿:「你可別瞎說,我干不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話別說這麼早,人都有這一遭,遲早有你好受。」
白季一邊說,一邊走向洗手間,再出來時,竟然已經一改剛剛宿醉的邋遢,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
「我回去了,你請便。」
周令朝他豎起中指:「滾吧,受虐狂。」
門自動合上,發出自動落鎖的電子提示音。
周令對著一桌已經開始冷掉的精緻餐點坐了一會,一邊叫人來撤,一邊給白季狂發語音,從管理到品味,各個角度抨擊他家酒店的餐飲多麼糟糕。
意料之中,白季壓根抽不出時間搭理他。
他又把火力轉移到四人小群,但就連平時他發一句要懟三句的李家閱,也沒出來吱一聲,顯得刷一串語音的他,跟愛人不回家只能眼巴巴抱著手機的痴男怨女似的。
沒意思。
他把消息撤回,丟開手機,重新攤在沙發上,過一會兒又覺得躺得難受,起身轉到陽台上。
這間酒店套房位於白季名下酒店的頂層,隔音絕佳,窗外只有或白或藍的天空,隱私性極高。
四人不想去會所的時候,有時會在這裡鬼混。
但平常鬼混完,都至少有同為閒人的李家閱賴著不走,今天還是第一次只剩周令一個。
他看著陰沉的天空,只覺得這裡靜得瘮人,真像一座懸在空中的棺材。
手機提示音將他從原來越遠的思緒拉回。
「蠢貨。」
他對著虛空,意味不明地罵了句,才收回目光,走回客廳。
手機通知欄掛著蔣科公司那個交友APP的消息,語氣肉麻地提醒他隨時可以進行下一次約會。
這倒提醒了周令,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樂子可以找。
他翻開通訊錄,找到林余的電話撥了出去。
沒打通。
周令皺起眉,連番被忽視的煩躁只竄頭頂,他發瘋似地一連串撥過去,直到對面的提示從「暫時無法接通」變為「用戶已關機」。
什麼意思,不會因為沒送他回家就生氣呢吧。
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至於嗎?
這時,李家閱的消息跳出來。
「蔣科那傻逼,給我爸告狀,老子被關禁閉了,快來陪爺打遊戲。」
周令也懶得再管林余,抱著手機跟李家閱在遊戲裡廝殺,很快便陷入迸濺的血跡和狂響的槍聲里。
再抬頭時,已經是晚上。
黑暗早已不知不覺淹沒了他。
周令揉著僵硬的肩頸,起身打開了燈。驟然的明亮讓他眯起眼睛,越發感覺頭重腳輕。
他喝了口水,回到沙發上,催促李家閱:「再來一局。」
對面發來個跪服的表情包。
「饒了我吧,我現在看東西都虛影了。」
周令發:「別廢話。」
「我真的不行了,我爸召喚我了,現在是特殊時期,我現在得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獄。」
李家閱發完最後一句就下線,微信也沒了動靜。
周令罵了他幾句,隨便找了個遊戲陪玩,甩過去五千轉帳。
對面幾乎秒回,熱情洋溢地接替李家閱,陪著周令在虛擬世界廝殺。
直到眼睛充滿血絲,輕輕眨一下也發澀,周令才退出遊戲,靠著沙發閉了會眼睛。
從剛剛開始,一整天沒正經進食的胃一直發出抗議。
雖然生活無聊得要命,但把自己餓死未免也太蠢。
周令不想動彈,直接在酒店叫了份餐,放下手機時猶豫了一下,又點開林余的號碼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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