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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一大早就開車送沈知言過來了,此時他正背著個畫筒,兩手提著拜禮跟在沈知言身邊,西裝筆挺,儼然一副精英范。

兩人其實年齡差不多,只是在裝扮和神情的加持下,他倆一路走來,倒像是家中長輩來送孩子上學。

二人轉眼就到了京大的家屬樓,建築風格有一定的感了,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略顯陳舊。

沈知言停下了腳步,接過了秦昭手中的禮物和畫筒,「辛苦了,周末還折騰你跑來送我一趟,你先回去吧,我走時打車就行。」

「不用,你走時打電話叫我,我正好在這邊有事要辦,今天一天都在京大附近。」秦昭說完,根本不給沈知言拒絕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經過了一叢帶著秋霜的已然凋敗的鳶尾花,沈知言提著東西站到了一扇熟悉的房門前,徘徊了一會兒。

住在這裡的人,對他有著窮其一生也無法償還的恩情,可當年沈知言卻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八年來杳無音信。

他其實剛回國時就來過了,但那時卻被告知這裡的主人正在國外進行學術交流。

「篤篤……」

沈知言呼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顫抖著手敲響了房門。

這一次,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龐清瘦,身姿挺拔,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穿著深色的對襟毛衣,戴著一副銀邊眼睛,氣質溫文爾雅。

見到來人,沈知言先是眼眶一熱,緊接著就彎了彎眼睛,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笑容,「老師!」

與沈知言的熱情相反,站在門內的孟時平卻是面色冰冷,他斜睨了沈知言一眼後,冷哼一聲,就敞著門往屋裡走了。

沈知言絲毫不介意孟時平的態度,自己招待著自己,輕車熟路地進門換了鞋,將從商廈買的那些禮物放在了一旁,只拿著手中的畫筒徑直進了孟時平的書房。

孟時平是京大美術系的教授,在國內久負盛名。只是他為人清高孤傲,不喜結交,因此這麼多年來他的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小輩。

而沈知言是孟時平當年在江城療養時撿到的好苗子。

孟時平第一次見到沈知言時,沈知言正在奔波於街道辦、教育局和民政局之間,幫自己辦理入學的事,那時他還沒上初一。

當時孟時平想,這家大人也太不負責了,怎麼讓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忙活這種事?後來他才知道,沈知言家裡沒有大人。又或者說,沈知言沒有家,連他之前所在的福利院都沒有了。

沈知言自小就是一個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肯為之付出十二分努力的人。

江城的教育並不強,沈知言所在的學校師資水平也很一般,在這個大家都在瘋玩瞎鬧的環境裡,不到13歲的沈知言卻卯足了勁地要考京大。

他說他哥哥在京大,他要去找他。

沈知言很有繪畫天賦,又有個做什麼都能做成的性格,於是孟時平就收他做了關門弟子,還做了他的臨時監護人,在江城和他一同生活了五年。

後來孟時平回京大復職,安心地等著自己的小徒弟考來京市找自己。

沈知言沒有讓他失望,他考上了京大,他說他找到了哥哥,一切都很順利。

可開學後,沈知言卻沒有出現,他只是來了通電話,說他要出國了。

他為什麼忽然出國?誰給他辦的簽證?他要去哪裡?語言通不通?身上的錢夠不夠?

孟時平有很多問題,但都沒有問出口,因為那孩子在電話里哭得話都說不全乎了。

畢竟一同生活了五年,孟時平知道,他是被什麼嚇到了。

沈知言的品性孟時平怎麼會不知道,他一聲不響的出國,定然是遇到了什麼事,這事很大,他一個沒爹沒媽的解決不了,自己這個清高了半輩子的臭教書的也解決不了。

沈知言對於沒能赴孟時平的約很內疚,可是孟時平怎麼會責怪沈知言的失約?他只是擔心那麼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會不會在異國他鄉無聲無息地死掉。

他夜夜難安

沈知言走到了書桌前,向孟時平身邊湊了湊,面容十分乖巧地打起了直球,「老師,我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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