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福見狀,剛想上前阻攔,下一刻,身體便不由自主地騰空,被高箏面無表情地一個鎖喉,狠狠撂倒在地。
隨著高箏的動作,顧家的一眾保鏢頃刻間蜂擁而上。
顧鐸出行只帶著高箏在身邊,自然不是僅僅把他當做普通司機。
顧鐸身邊的高箏,就像沈知言身邊的秦昭一樣。平日裡時刻跟在他們左右,同時,手下都有一群訓練有素的 「安保人員」。
水庫的風很涼,發出「嗚嗚」的呼嘯聲,吹得顧鐸止不住地心顫。
廢棄廠房孤零零地矗立在水庫邊上,外牆的水泥早已斑駁脫落,露出了裡面鏽跡斑斑的鋼筋。搖搖欲墜的鐵皮大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鏽孔,此刻,正緊緊閉合著,隔絕了裡面的一切聲音。
「哐啷——」
顧鐸來到廠房前,猛地將大門一把推開,當他看清裡面的景象時,頓時目眥欲裂。
——他看到了,滿地的血。
第84章 設計師的手
廠房內一片狼藉, 血腥味混合著陳舊機器的腐鏽味,瀰漫在空中,令人聞之欲嘔。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個人。
陳玉成癱在地上,面色痛苦, 小腹正汩汩地向外滲著鮮血。在他的身側, 輪椅翻了半邊, 一隻輪子還在緩緩打轉。
不遠處, 還有兩個男人蜷縮在地上, 身下的血泊正在不斷蔓延, 將周圍的塵土混成了一片泥濘。
沈知言左手緊緊握著一把黑色小刀,靠在坍塌的管道旁,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頭髮貼在了沾滿血水的臉上,十分狼狽。此時,他雙眼充血, 正狠狠地盯著地上的人。
看到這樣的沈知言,顧鐸生平第一次感受到, 什麼叫神魂俱顫。
「言言!」
顧鐸大喊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沈知言, 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裡。
沈知言在看到顧鐸的瞬間,大腦有片刻的恍惚,他來不及多想,便下意識地側過刀身, 避開了擁抱自己的顧鐸。
京市的冬夜陰冷刺骨,沈知言上身只穿著一件濕漉漉的襯衣, 他靠在顧鐸懷裡,身體止不住地打著寒顫。
顧鐸忙脫下外套,小心地將他裹住。
沈知言臉色蒼白, 定定地看著顧鐸。在確定了顧鐸真實存在後,他這才從剛才玩命般的架勢中抽離出來。
他動了動嘴唇,聲音很輕。
「顧鐸,我捅人了。」
顧鐸輕拍著沈知言的後背,安撫道:「不是你,是陸文福做的。」
「可是……」
沈知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他將頭從顧鐸的懷中抬了起來。
「可是……顧鐸,我的手好疼。」
聞言,顧鐸這才注意到,一截血跡斑駁的手銬正掛在沈知言的右手上。而他的手腕,此時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顧鐸的呼吸猛然一窒。
就在這時,廠房的大門再次被人推動,高箏快步走了進來。
在看到渾身是血的沈知言時,他腳步一頓,隨即將手中拎著的顏青一把摔到地上。
「老闆,陸行馳的手下說,陳玉成他們是這個人找來的,聽說是想……對沈總不利。」
「啊——」
顏青被甩到了陳玉成的身邊,他這才看清地上三人的慘狀,頓時被嚇得連連後退,卻又被高箏重新拖了回來。
「饒了我,我錯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陸文福逼我這麼做的!」
「鑰匙。」
顧鐸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沒看顏青,全部注意力都在沈知言的手上。
顏青不敢有絲毫耽擱,忙哆哆嗦嗦地拿出鑰匙。高箏上前接過,遞給了顧鐸。
顧鐸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陷在血肉中的手銬,當金屬與血肉緩緩分離時,沈知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身後顏青的求饒聲還在繼續。顧鐸本就因為沈知言受傷而心煩意亂,此刻更是怒火中燒。
「讓他閉嘴。」
高箏做事向來乾脆,「咔」「咔」兩下,就卸掉了顏青的下巴。
顧鐸將手試探著握在沈知言的左手上,沈知言抬頭看了看他,便順從地鬆開了手中的刀。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我們這就去醫院。」
「是嗎?」沈知言現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手腕上,聽到顧鐸的話,忙點了點頭,「好。」
「高箏,這裡你來處理。」
顧鐸將刀丟給了高箏,吩咐道:「把陸文福近些年的罪證整理好,交給警方。我不想再看到他。」
「還有……」他涼涼地瞥了顏青一眼,「把這個人留下。」
說完,他便抱起了沈知言,大步向外走去。
因為急著找沈知言,顧鐸將手機落在了車上,此時,徐勝宇的聲音正喋喋不休地從中傳來。
顯然,他已經唱了半天的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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