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起來挺熟悉,感覺某種花香就是這樣,他凝神說道:「你今天回來的也有點晚,上將問了好幾遍。少爺這是去哪兒了?當時連通訊都接不通。」
「你可以先告訴我,到時候我會對上將解釋,免得他心裡不高興。否則夫人都勸不了的。」
今晚牧家有晚宴,景尚身為小主人公,需回來提前準備。昨天田叔說接他放學,景尚以從來沒有過這種派頭為由拒絕,並說不會耽誤時間。
但是他遲到了。
晚上八點才出現在家門口。
上將在電話里已經處於發怒邊緣。
景尚抬眸,眼神淡淡的,平靜但具有一定威壓性的落在田叔臉上:「那是我父親,我可以親自向他解釋。」
「......」
田叔拿景尚沒辦法,一邊是牧上將,一邊是牧上將的親生兒子,搞不好里外不是人。景尚小的時候還好,長大後卻不好管。
年齡越長他越給人一種,以後絕對會比牧寒雲還要過分狠戾的危險感覺。惹人無故戰慄。
田叔:「好的。」
由雷克薩斯改裝成的防彈車緩緩向前行駛,鄰居陸家空有別墅外殼,內里赤貧如洗。田叔目不斜視地開過去,餘光看到陸家鐵柵欄的門前坐著一道屬於少年的身影。吸收月亮精華呢。
這孩子,每晚都要出來坐一坐。景尚不是普通人,上學只是他生活中占比很小的一部分,每天參加不完的應酬。
也就是說,他每天都會經過陸家門前。
田叔搖頭哂笑,一眼看穿陸承安的把戲。太好猜太幼稚。
下一秒這孩子又要像往常一樣衝過來高喊景哥看看我了,不吸引注意力渾身不爽。
不得不說確實有趣。
但下一秒事情發展卻出乎田叔所料。只見陸承安察覺到牧家的車子靠近,立馬站起來拍拍屁股的灰,轉身走了。
一聲「景哥」都沒喊。
「誒......?」田叔迷惑出聲。
「看什麼,快點開車。」景尚突然冷冰冰地說。
車廂里陡地瀰漫起一股毫不掩飾的壓迫氣息,昭示著主人的情緒翻湧。
這是景尚的信息素,田叔心驚地想。
他在生氣。
第7章
身上有傷不能洗熱水澡,不然能疼死,剛閉合些許的傷口會再一次皮開肉綻。
刺骨的冷水澆築著身體,痛覺逐漸消失,皮膚一片無知覺的麻木。陸承安覺得四肢百骸有種得到解放的舒適,碎裂了好幾塊的地磚上流淌著淺淡的血水。
傷口沒有裂開,這只是打架過後沒及時得到清洗的殘跡。
陸承安正在重新變得乾淨。
好吧,還不算太乾淨。他看向牆鏡里的自己,入目所及青一塊紫一塊。
嘴唇都有道破裂的口子。
臉上傷痕很多。
『瑪德,該死的景尚,仗著投個好胎就為所欲為。有本事下輩子咱倆換換,你做窮人我做富人,看我玩不死你。』陸承安鼻孔里重重哼出一聲動怒的氣,拍打落下來的雨線,黑髮全捋向腦後滴水,心裡怨毒地咒道,「狗東西不得好死。接下來幾天沒飯卡,看你怎麼吃飯。餓死你。」
「霖琪,你回來啦。」紀邈高興道。
陸霖琪說:「是啊老婆。快過來抱抱,讓我充下電。我好想你啊。」
陸承安微驚,關了水,聽到確實是他爸聲音沒錯。匆匆擦拭身體的水珠,隨便套上洗乾淨的黑短袖,驚喜地跑出去。
「爸——」
「爸,父親呢?」景尚垂眉耷目地站在一個坐在沙發上的青年面前,語氣低輕道,「我有點事需要跟他說。他在這裡嗎?」
青年疲累極了似的,一手捏著昂貴的高腳杯,動作微乎其微地晃蕩,金色的香檳貼著光滑的內壁輕輕畫圈。他另一手的食指屈著,骨節輕抵眉心按揉,閉目假寐養神。
宴會廳面積寬廣,視野亮如白晝。數不清的衣香鬢影,眾人在私語中推杯換盞。
「唉......」景慈最後捏了捏鼻樑,才抬起一雙淡紫色的眼眸看向景尚,說道,「你來晚了。」
他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只是在陳述事實。
「嗯。」景尚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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