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十五雖然震驚,但也知道現在正事要緊,開啟傳送陣道:「秦公子,請隨我走吧。」
程雲臻被君無渡推著往傳送陣的方向去,然而一陣白光閃過,林逍野隨著君十五消失在原地,程雲臻卻並未離開。
不容君無渡再開口說一句話,程雲臻冷靜地問:「是不是和小野身上的那顆珠子有關係?」
若是君無渡的仇家,他自引到別的地方便是,何須叫他帶著林逍野躲開。
看到君無渡不說話,程雲臻愈發肯定內心的猜想,面色變了又變,道:「沈青川說的那個朋友是你?是你找到的這顆珠子?」
他那日就覺得沈青川面上有躲閃之意,現在想來分明是不擅長撒謊的人露出的不自然的表情。
面對程雲臻的質問,君無渡也冷靜地說:「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
他察覺到了什麼,強硬地拽著程雲臻到了屋中,而後自己又瞬間消失。程雲臻氣急,想要開門離開,卻發現門口設了熟悉的結界。
而屋外已經被修士團團圍住,十分熱鬧。君、未、沈三家修士全都來了不說,金光宗的人也來了。
自那日被君無渡強行突破禁制拿走嬰魅珠後,君雪銀本想依他所言,先瞞住未家此事,能瞞多久是多久。但未宣既帶著監視的任務前來,幾天遲遲未見到嬰魅珠,也沒感受到嬰魅珠的靈力波動,當即修書回家,告知未嘉運此事。
未嘉運表明,就算有四象玉的契約在,君家也該明確給出嬰魅珠的去向,甚至喊來其他盟友前來商議此事。
君雪銀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宣稱嬰魅珠是被一隻大魔偷走了。
此時此刻,看到君無渡,在場的數百修士都極為震驚,只要是見過君無渡的,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他的模樣和氣質,就算是魔物幻化也難幻化出這麼像的。
君無渡冷冷地道:「我說過吧,如果未家來找麻煩,我會惟你是問。」
他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煩躁。如果他還在君家,借嬰魅珠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君家既然借他這棵大樹乘了涼,現在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未嘉運看向君雪銀,道:「君掌教,這是……劍尊?劍尊不是已經飛升了嗎?」
他們本以為今天是來剿滅大魔的。
君雪銀用上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劍尊是已經飛升了,可他一縷執念留在現世,被魔物感化,這是魔,並不是劍尊。」
君無渡冷眼看著自己名義上的表妹瞎編,從這點上看,她倒是比君清陵更適合做掌教。
君雪銀神色端肅道:「被拿走嬰魅珠,是我君家之過!君家修士聽我號令,定要殺此大魔,方不負四象玉的盟約。」
在場的不只有君家修士,其餘三家也都被喊動。大魔本就神出鬼沒,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一隻,怎麼能不當場將其剿滅?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殺魔!殺魔!」
數百修士或是祭出長劍,或是祭出法器,激奮地擺陣以對。
而君無渡只是簡單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方圓百里一瞬間寂靜無聲。
那些在耳畔流竄的聲音全部消失,而後恢復正常。每個修士驚異地發現,他們手中鑲嵌著靈石的名劍正在發出細碎的鳴響,像是一群被豢養的雀鳥。
「我的劍!」
「快按住劍靈……」
霎那間所有飛劍同時墜地,金玉齊鳴,幾個劍陣也轟然倒塌。
滿地都是臣服的劍,無需再多言,君無渡已經證實了自己的身份。肉身湮滅,劍心仍在,以劍為尊的人,若是無法令萬劍臣服,談何為尊?
在場修士修為並不低,細想一下便知,面前人是如假包換的劍尊。
沈忝臣的劍同樣掉在地上,他嘗試做和事佬,小心翼翼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君無渡平靜道:「我並未飛升,正如諸位所見,墮魔了。」
周圍人都打量著他如今蒼白的模樣,的確與從前的意氣風發大不相同。
君無渡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對未嘉運道:「嬰魅珠是我借的。」
場面緊張肅穆,未嘉運被劍尊其實並未飛升這件事沖暈了頭腦,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他清楚,不可能容忍一個魔物借走嬰魅珠。
君雪銀擲地有聲道:「諸位都是見過魔物的,難道要任由他惑眾?若今日放過這魔物,來日這魔物必將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禍害!莫要再與他多說!」
說罷,帶著君家修士先行大義滅親,沖了上去。
*
因為有結界的存在,程雲臻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但他現在不是毫無修為的人,所以借法器的力,試圖打破君無渡留下的結界,不知道試了多久,結界竟真的被他打破了。
隨即,程雲臻意識到,不可能是他自己打破的,應該是君無渡出了什麼事情,所以無法再維持這個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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