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天雷的聲響將幾人的談話聲淹沒。
自己被關在這已有半日,二殿下等不到人,定會派人來尋她,何況那人也說了暫且不會動自己。
明榆大口喘著氣,努力地讓自己清醒。
明忠自得知女兒失蹤起坐立難安,茶飯不思,急得在庭院裡來回踱步。
陳管家在武王府中做事多年,知道武王有多看重郡主。郡主兒時便被捧在手心裡,沒受過一點委屈,有求必應,就算是要天上的明月,武王也能給他弄來。
他也是看著郡主長大的,郡主失蹤,他也焦急萬分,雙手合十開口祈求:「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
明忠握拳狠狠砸向案桌,自責道:「眼下朝中局勢動盪,我該多派些人跟著阿榆的。」說完,似是想到什麼,明忠跌倒在椅子上,無力道,「怕就怕是玄枵的人動的手……」
——玄枵,位列星宿樓十二殺手之首,因其極端手段令人聞風喪膽。
而這星宿樓卻是當今聖上一手建立的,僅聽其一人號令。但凡有心懷不軌或觸怒顏之人,星宿樓必殺之。然而聖上卻一心尋求長生之道,不問朝政,以至於星宿樓橫行朝野。
星宿樓底里有座牢獄,因四周的牆壁早被血跡染盡,得名「血獄」,這裡埋葬著無數冤魂,亦是朝臣最忌諱之地。
明榆並不知她已入鬼門關,而陰暗之地也不乏有傲骨之人。她忽然聽見有人撕心竭力地高呼,在綿綿乞求聲中格外清晰。
「聖上若再聽信玄枵此等奸邪之人的花言巧語,我大齊必亡……」說到最後竟只剩「嗚嗚」聲,滿口是血,仔細一看居然是被割掉了舌頭。
「少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喊的?」
……
接著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清脆的銀鈴聲迴蕩在牢中。
又有人來了,他幾乎沒有腳步聲,帶來一陣涼風,明榆能感覺他在靠近自己。
接著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清脆的銀鈴聲迴蕩在牢中。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氣氛瞬間墮入冰點,沒有再敢開口,甚至連求饒也不敢,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無聲最是恐懼,不知下個被割舌的人會是誰。
安靜後,方才的窸窣聲更加明顯……還有鈴鐺晃動的聲音,越來越響。
明榆倏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好像有蛇!她身後的刑架上纏著一條銀蛇,正吐著蛇信子,仿佛下一口就要咬上她細嫩的脖頸。
漸漸地,她感到脖子冰冰涼涼的,銀蛇緩緩地爬到明榆的肩上,毒牙抵在脖頸處。明榆打了個寒顫。
玄枵抬手,銀蛇便乖乖地爬到他的腳下,順著衣角纏上了手腕。他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姑娘,沉默不語,儺戲面具下的表情不可窺探。
他伸手,冰涼的手觸碰到明榆的臉頰,輕輕地划過肌膚,一寸一寸,甚至有些癢,明榆渾身一顫,吞了吞口水。
玄枵的視線隨著指尖移動,停留在細脖處,只需輕輕用力,便可掐斷她的脖子。
似是想到什麼,他的手
逐漸收緊,骨節分明的手指下是跳動的脈搏,脆弱而鮮活。
明榆知曉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等到蔚川哥哥來救她,她費力地擠出幾字:「等等……」
而掐住脖子的手的力道不但沒有減小,反而愈加用力。
玄枵饒有興趣地多看了明榆兩眼,他本無意殺她,只是好奇她會作何反應。
思及方才提及蕭蔚川,明榆猜測面前之人應當對他有所顧忌,「你和蔚川哥哥……有仇?」
聞言,玄枵果然停住了手,卻輕笑道:「敢威脅我?那你更要死了。」
玄枵陡然間收緊手,明榆一下子失聲,突如其來地窒息感讓她神情渙散,滾燙的淚水滴落,划過他的手背。他蒼白的手背留下了幾道淚痕。
從最初的掙扎,到最後的放棄,明榆開始耳鳴,只能聽見嗡嗡聲,漸漸地眼前失去焦距。
此刻,那人忽然鬆了手,只在明榆脖間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紅到泛紫。
就差一點,他就把那姑娘掐死了。
見明榆暈了過去,玄枵取出錦盒,裡面有兩條蠱蟲,一雄一雌。刀疤臉趕緊呈上匕首,玄枵在明榆腕上割開一道口子,將雌蠱種入體內。
接著,他割開自己的手腕,將雄蠱種入。
這是苗疆聖蠱,雌蠱先被雄蠱所吸引,雄蠱與雌蠱彼此相依,但玄枵並不認為自己會動心,下蠱於他而言不過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
他要以身為設局,用明榆引蕭蔚川入局,讓他給全族償命!
玄枵冷笑道:「把她交給蕭蔚川。告訴他,要想救她,半月後星宿樓見。」
*
明榆再次睜眼時,頭疼欲裂。入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她躺在自己的榻上,腦海中只有模糊的影子。聽彩蝶說,她自回家後就高燒不退,昏迷了好幾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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