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覺得有些奇怪,後又覺得或許是今日府中要迎接貴客的緣故,人手不夠,才把府中上下的人都叫過去幫忙。
院子裡很安靜,明榆放心不下,幾次想出院子看看情況,都被侍衛攔下來了。
急得明榆只得在院子裡來回走動,她的思緒亂成一團麻。
忽然,明榆在隅角瞥見一個人,自從她在星宿樓見過那一眼後,明榆便把他的樣子記下了。
第9章 害怕(修)她不是嫌棄,她只是害怕……
明榆抬首望著他,這次他的左耳掛著一串小鈴鐺,胸口垂著一把小辮子混著散著的長髮,不變的是,他仍戴著那張儺戲面具。
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明榆也不敢靠近他,只是試探地問道:「你是……」
他沒有回答。
清晨的風夾雜著露水迎面吹來,撥開朦朧的薄霧,絲絲冰涼。院子裡安靜地只能聽見清脆的銀鈴聲。
明榆回想起聞宴說過的話,他說此人並非好人,會抓人練蠱,要是不想被蠱蟲寄生變成骷髏,再見他時要離得遠遠的。
明榆身子一晃,邊盯著他邊往後退了幾步,滿眼都是無措,似是受了驚的小貓般,無處躲藏。
忽然間,明榆好似聽見儺戲面具下的一聲輕笑,許是太安靜的緣故,明榆覺得自己或是幻聽了。
明榆慢慢地往後挪步,因為是小路,地上的泥土裡嵌著大小不一的石子。忽然間,她被凸出的石頭絆了一下,沒站穩,朝後一下子摔倒在地。
手肘磕在堅硬的尖石上,痛得明榆眼前一陣昏暗,鵝黃的衣服上被鮮血染紅了,她蹙著眉,手腕酸麻勁上來了,讓她怎麼也起不了身。
明榆餘光看到一隻手朝她伸過來,那隻手很漂亮,修長而白皙。
也不知是一時犯糊塗,還是怎的,明榆居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涼,明榆感到一股透
心骨的涼氣,身上不由得泛起寒意。
怎麼會有人的手這麼冰,就像是寒冬里的冰雪,怎麼捂也捂不熱。
玄枵拉著明榆,輕而易舉地將她拉起。
恍然間,明榆注意到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沾著血跡,再仔細一看,他的指縫中都滲著沒擦盡的鮮血。
明榆陡然間瞪大眼,趕緊抽回手,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手上的軟香轉瞬即逝,玄枵不明所以,手懸在空中,他很意外自己會留戀她的溫度。
玄枵緩緩地收回手,看見手指上的紅色時,他好似明白了什麼,劍眉微皺,懨懨地看向明榆,「你是在嫌棄我?」
「我沒。」明榆倉惶地擺著手,生怕他誤會。
她只是……
她只是害怕而已。
明榆聲音微顫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知他是星宿樓的人,可為何他會獨自一人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其他人去哪了……
玄枵沒有回答明榆的問題,而是朝她靠近。
危險的氣息逼近,明榆心慌不已,下意識地喚了聲「聞宴」。
也許是太害怕的緣故,她不敢高聲,慌張失措地往後退。
玄枵不屑道:「你喊他也沒用。」
他這話讓明榆更加心驚,他能進到院子裡,旁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已經遭遇不測,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有血……
「你把他怎麼樣了?」
明榆愣住了,她在心裡不停地默念,祈求聞宴平安。
「你很擔心他嗎?」玄枵冷冷道,「他那種叛徒,自然是要被扒皮拆骨的。」
他不像是在說笑,冰冷的話語讓明榆的心瞬間冷了下去。
他的意思是……
明榆鼻尖有些酸,眼睛裡汪著淚水,在聽到玄枵說到「扒皮拆骨」時,終於忍不住溢出眼眶,不一會胸口的衣襟就被淚水打濕了。
玄枵看明榆哭的很傷心,忽然有種從惡趣味里找到的快感。
他與聞宴,一個是活在陽光下的少年郎,一個是活在地獄、人人唾罵的奸邪。
玄枵似是嘲笑般:「他不過是和我一樣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死不足惜。」
明榆哽咽道:「他和你才不一樣!」
聞宴會很耐心地等著她,會每天守著她,保護她。他雖不善言辭,但是待她卻是真心實意的。
她抹乾眼淚,狠狠地瞪著玄枵,「你怎配與他相提並論?」
玄枵像是聽到笑話般,冷哼一聲,「他定與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我告訴你,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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