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彩蝶像是驀然醒悟般:「你怎麼才回來?二殿下叫你進去。」
蕭蔚川與明榆單獨相處的機會實屬難得,他根本不願被外人打擾。可是,當他提及聞宴時,總覺得明榆一直有意無意地護著他,極力替他辯解。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就算聞宴曾救過她又怎樣?他不希望這份恩情成為明榆的枷鎖,束縛者著她,也束縛了她的心……
所以,蕭蔚川必須與聞宴當面談清楚,他想要何報酬,又或是要和賞賜。不論黃金萬兩,還是良田地宅,他都能給,只望他能主動離開明榆。
結果,他差人傳喚聞宴時,竟得知他不在。而他擅自離開,不務正業,顯然沒把阿榆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以後若是變本加厲,豈不是要欺到阿榆頭上?
不過,也沒以後了……蕭蔚川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蕭蔚川淡淡道:「你去哪了?」他抿了一口茶,轉著杯子思考著。
「啪一一」
他把放下茶杯,扳指與杯壁摩擦發出的刺耳聲讓人心裡有些發怵。
明榆嚇了一跳,擔憂地望著聞宴,她感覺蔚川哥哥好像生氣了……
至於是何緣故,她想應當是她說錯了話,但蔚川哥哥卻責怪到了聞宴身上……
第13章 嫉妒他的嫉妒在此刻似野草般瘋長……
街市的喧囂仿佛被這軒窗隔絕在外,屋內鴉雀無聲,明榆揪著衣袖,支支吾吾道:「是我叫他出去的。」
她竟還在替他說話……
蕭蔚川捏著杯壁的指尖泛白,手背青筋凸起,隱約在狠狠用力,他強忍著怒氣,逼著自己柔聲道:「阿榆,我在問他。你且不要出聲,好嗎?」
「哦。」明榆小聲地應了一聲,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便再多言,再多言反而會適得其反。
聞宴把目光投向明榆,那眼光銜著委屈與茫然,仿佛不知自己做了何事就被問罪了,「我去給郡主買糖酥了。」
他陳述著事實,似是想再說的詳細點,怕蕭蔚川不信,「郡主說她喜歡吃城南一家的糕點,尤愛紅豆餡的糖酥。但紅豆餡的糖酥並非日日都有,今日正好賣,我便去買了。」
說著說著,他低下了頭,愧怍不安道:「擅自……去的……」
聞宴的唇角悄悄留了抹淺笑,原本尋常之事,就因為這句話,恰好模糊了二人的關係。
明榆聽得心臟疾跳,心脈震動的聲音迴蕩在耳畔,他竟知曉自己愛吃紅豆餡的糖酥嗎。如此簡單的事為何從聞宴口中說出,竟會有異樣的感覺?
就像是小心思公之於眾後的羞怯感,又像是隱晦的在表達著他對她的不同。
明榆不敢再直視他,更不敢直視蕭蔚川,她感到身旁之人的怒氣,裹挾著她,讓她不敢出聲。明榆眼裡儘是藏不住的心虛,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心都快提到喉口,生怕聞宴會被開罪,畢竟蔚川哥哥一向厭惡擅離職守的人。
眼前此景,蕭蔚川她將明榆的擔憂盡收眼底,他恍若置身事外,成了棒打鴛鴦的那個。
明明他和阿榆才是最配的,而眼前這此人不過是區區一個低下的侍衛,充其量於阿榆有恩。其餘的拿什麼能討阿榆歡心,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且是買個糕點,他居然會心慌成這樣,與此人計較什麼,可笑。
想到這,蕭蔚川心安了許多,細呷一口茶,道:「行了。找你來也不是問罪的。」
聽到這話,明榆瞬間鬆了口氣。
「聽阿榆說那日在她遇險之時是你救了她。只想做一個侍衛,這樣的賞賜,未免有些單薄。於此,你可有什麼其他想要的賞賜?比如金錢、地位?」
聞宴想都沒想,果斷道:「沒有。我只想求一門營生,安穩度過此生。」
他回答的很乾脆,也很誠懇。不求榮華富貴、榮登高位,只求安穩度過此生,還不夠嗎?
雖是蕭蔚川在問聞宴,但明榆卻莫名的緊張,無處安放的手只得縮進衣袖中,疊放在膝上,眼神似流雲般縹緲不定。
聞宴絲毫不客氣地拒絕,也是在蕭蔚川意料之中。
「既想求安穩的營生,不若我贈你良田百畝,你且回去老實耕田,往後收穫亦頗豐。此等殊榮,何樂而不為呢?」
蕭蔚川打量著聞宴,仿佛聞宴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而聞宴也沒有半分要躲藏的意思,直接忽視蕭蔚川犀利的目光,轉而抬眼看向明榆,眼角下的淚痣襯得他多了幾分無辜。
「能跟在郡主身後,是我最大的榮幸。」
少年最真摯的目光往往是彌足珍貴的,他擁有一顆最熱烈最乾淨的心,陳述著一個最普通的事實。一句不夾雜任何雜念的話語,只有單純的欣喜,還有僅剩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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