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忠擺了擺手,「不可魯莽,且再觀望觀望吧。」
等到明忠回去時已是半夜,他看見門口跪著個人,那人背脊挺的很直,從背影里看到一股倔強。
走進一看,發現居然是聞宴。
「你在此作甚?」
「向您請罪。」
陳管家在一旁道:「我勸了好久了,他還是不肯走。」
明忠不可置否,也沒叫他起身,「何罪之有?」
聞宴道:「欺瞞之罪。」
「說說看。」明忠想聽聽他會說什麼,游醫為自己辯解完了,該到他了。
「我知曉您還是不信任我,才找了那人來驗傷。我怕……」聞宴頓了頓,好似是真的怕了,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明忠,又慌忙低下頭,「我怕您就是想趕我走,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情急之下就威脅那個游醫……」
明忠打量著聞宴,按照他的說法,他擔心自己鐵了心要趕走他,所以不論他是不是星宿樓的人,游醫都會是那番說辭。
這麼說,勉強也能解釋的通……
「你為什麼不想走?聽二殿下說,他用重金賞你替阿榆還了恩情,你也不願離開?」
聞宴眨了眨乾澀地眼睛,「我就是想跟著郡主,她對我很好,每天看見她心情都會變好。這個理由不行嘛?」
明忠對上他乾淨的眸子,陷入沉思,問了聞宴一個問題,「你喜歡阿榆?」
「喜歡啊,對我好的人我都喜歡。」聞宴左思右想後接著說,「郡主養的那條小白蛇很可愛,我也很喜
歡。」
明榆房中正在睡大覺的小白,猛地從夢中驚醒。
它剛剛居然夢到一個青面獠牙的醜八怪抱著它,說喜歡它?!
太嚇人了。
明忠眉眼間地溝壑深了幾分,少年說的是真情實意,但這「真情實意」究竟占多少,他也瞧不出。
「您要是想驗傷,我現在就可以給您看。後勁上的刺青只是為了遮燙傷的疤痕,並非是星宿樓的刺青。」
明忠道:「不必了。你回去吧,以後好好保護郡主。」他眼底的疑慮消了不少。
「是。」
聞宴因為跪的太久了,腿腳一時使不上勁,一個踉蹌差點又跪了下去,還是明忠扶了他一把才站穩的。
「回去好好休息吧。」
「謝王爺。」聞宴和他錯開了視線,「屬下告退。」
聞宴有點遺憾,現在要是白日,他定要到明榆門口攤倒,可惜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只能灰頭土臉地回自己房中。
小白自從被夢嚇醒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哼哧哼哧地從蛇窩裡爬出去。大半夜的,肚子餓了,該出去覓食了。
它在草叢裡找了半天,除了老鼠就是癩蛤蟆,身為高貴的靈蛇怎麼能吃這種粗俗之物?遂爬到了膳房,在蒸籠里找到了剩下的幾個包子。
明榆說過,它的口水有毒,所以不能亂啃東西。那它把整個包子全吃了,不就行了?
它也不貪心,只要一個包子就行。
看這幾個包子,也不知道什麼餡的,挑挑揀揀地選了一個,用尾巴卷著溜回去了。
包子外面是白面做的,小白咬牙吃完了,好不容易吃到裡面的餡時,一咬還是菜的……
還不如吃老鼠癩蛤蟆,好歹是肉的……回去要是被那群蛇小弟知道他跟著主人只能吃青菜,肯定要被笑掉大牙……
清晨,蟬鳴鳥叫聲吵醒了明榆,天逐漸熱起來,隨著心情更加煩悶。
昨晚明榆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再去找一次玄枵,摸清他的用意。
彩蝶敲了敲門。
「進來吧。」
明榆看見彩蝶手裡拿了一封信,「給我的嗎?」
彩蝶點點頭,把信遞了過去,「今早有位信使遞給來一封信,說是郡主的故人差人送的。」
故人?
她哪裡有什麼故人。
明榆揭開火漆,抽出信封,展開信紙,上面只有四個歪歪扭扭的字,看了半天竟認不出是什麼字。
她把彩蝶叫過來一起看,「這是什麼字?」
彩蝶也在很費力的辨認著,最後得出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好像是『等價交換』?」
明榆心下瞭然,信是玄枵叫人送來的。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郡主,這人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明榆打算私下去見玄枵,但父親必不會同意的,所以她想把此事瞞下去,也不想讓彩蝶知道。
「應該不是吧。」明榆思索一番又道,「我想起來了,這信應該書寧送的。」
彩蝶詫異:「楊小姐的字怎會?」那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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