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跨過門檻時,聞宴一把把明榆拽了出來,振振有詞道:「去我房間幹嘛?」他又往裡瞟了一眼,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了桌子上。
這把明榆問住了,對啊,去他房間幹嘛?腦子裡剛剛記著的事怎麼突然就忘了,想不起來了。
「對哦。」
她發現每次找聞宴說事總是說著說著就岔開了。
「那就站著說吧。」明榆道,「明天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聞宴似是在考量著什麼,許久才答道:「好。」
誒?她要去找玄枵,帶著聞宴豈不是送上門?上次,玄枵說過聞宴是叛徒,被逮住了就會被扒皮拆骨。
她是腦子糊塗了吧讓聞宴陪她去。
「算了,不用你陪了,你在府里好好休息吧。」
聞宴聲音有些乾澀,「好。」
接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我……走了?」明榆率先開口。
聞宴乖乖地點頭。
明榆其實還想和他說話,但又無從說起,而且被他看時間長了,就會不好意思。
好像……好像能被他看穿似的,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她竟然會心跳如雷。尤其是剛剛給他擦手的時候。
明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仿佛還有他殘留的溫度。
他的手指修長,而且很有力量。
好看。
明榆的臉頰快燒起來了,幸好走了,不然就要被他看見了。
她這不會是得了什麼心病吧……回頭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聞宴走入房中,合上了門。他拿起桌上的一塊人皮,又看了眼明榆離開的那個方向。
這次是他大意了,不過以他對明榆的了解,若他不在房中,她自不會踏入。
聞宴眉宇間凝著陰翳,不過一想到明榆居然會特地來找他說話那股鬱氣便散了,眼尾彎起,心情大好。
心情好,他就不想再見血。
聞宴撩起裡間的帘子,地上躺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那人嘴裡還塞著布條,只能發出「嗚嗚」聲。
他想翻身,渾身卻像被抽乾血一樣毫無力氣,眥目欲裂,眼睛裡充滿血絲,似是要把眼之人活活吞下。好不容易翻了身,露出血淋淋的後背。
「嘖,嘖。」聞宴遺憾地搖了搖頭,「好慘吶。」
聞宴摩挲著手上的人皮,評價道:「皮膚粗糙,一點兒也不好。」
陸連辦事從未失手過,這次不僅失手了,還被人這般羞辱,偏偏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氣漸熱,陸連後背的傷要是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發炎潰爛,還可能化膿生蛆。
聞宴走到柜子邊,往下數兩格一摁。
書櫃從中間向兩邊打開,後面赫然是一道地下密室。聞宴把陸連往拎起來往裡面一丟,再順手把密室的門關上。
景明早就在裡面等候多時了,見自家主子來了,又舔著個笑臉,又是給玄枵拍拍衣擺根本不存在的灰。
當他看到地上躺著的陸連時又網上踹了兩腳,「是你天天盯著少主的是吧?」
「就是你讓少主勞神費心的是吧?」
景明感覺還是不解氣,又怕把人弄死了,就踢了兩下以表憤怒。
玄枵一臉嫌棄地看著景明,眼神褪去了溫度,看的景明直打哆嗦。
景明齜著大牙,訕訕道:「我這是在給您出氣呢。」
玄枵抱著手,皮笑肉不笑。
從玄枵進來時,景明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憑他察言觀色的本事直到自己肯定是幹了壞事被逮到了,要不然就是少主知道那件事了?
但是,現在獻殷勤好像也不管用了……
「怎……麼了?」
「你說呢?」
景明飛速地把腦子裡這段事過了一遍,「沒啊。」
話音未落,景明的腦袋上就被重重一敲。
「我平日裡叫你讀書寫字都幹什麼去了?」玄枵道,「就寫四個字,寫成那個鬼樣子?」
星宿樓的人自小在苗疆長大,在大齊攻破苗疆後他們才來的中原,因此對中原用的篆體不熟悉。
等星宿樓在中原站穩腳跟後,大祭司也就是現在的國師蒼梧安排過夫子教書。然而,景明這呆頭呆腦的傢伙一直學不會還喜歡偷懶。
沒辦法,玄枵便特地給景明空了時間,讓他讀書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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