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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下次再來買吧。」說罷就要把手裡的花還給婦人。

兩人來回還了好幾次,明榆實在沒辦法收了花,道:「您每天都會在這擺攤嗎?」

「是啊。」婦人嘆了口氣道,「雖說這裡時不時就有人被抓走,但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孩子他爹走的早,只能靠家裡花圃賺錢點銀錢。」

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確實不容易,明榆摘下耳飾給了婦人,「這個給您,就當是買了這束花吧。」

耳飾是金子的,被說買一束花,就是把整個攤子買下來也綽綽有餘。

婦人看著明榆手心的耳飾,沉默良久,眼底的糾結與掙扎交織著,最後,她說了聲「謝謝」便把耳飾收下了。

她需要錢,現實面前骨氣也算不得什麼。

「您為什麼不去西市擺攤?那裡離皇宮和各世家都近,人多而且安全,星宿樓不敢在那抓人。」

婦人無力地笑了笑,「這天下還有星宿樓不敢做的事嗎?更別說還是得了皇帝的應允。」

明榆沉默了,她說的對,明府世代忠良,父親對朝廷忠心耿耿,可還免不了被皇帝猜忌,甚至還想除之。

「西市的攤位我也租不起,這裡雖然人少,但是沒人管攤位的事,能省不少錢。」

按照大齊的律令,街市邊的攤位都要收取租金,凡登記在冊的攤位還要上繳一定的稅錢。

而這種人少的地方自然就沒人管。

「姑娘來這又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找人的。」

婦人點點頭,「可否方便透露下,姑娘家住何處?收了姑娘的禮,我想把每日最新鮮的花束送到姑娘家。」

明榆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下次自己來買就好。」

婦人也不勉強,與明榆道別。

忽然,有駕車疾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明榆側首看去,是一輛珠光寶氣的車輦,四馬並駕。

看樣子是皇家的馬車。

婦人見狀頓時慌亂不已,趕忙收著地上的攤子,就著布把所有的花裹在一起,也不管有沒有傷到花。

她本不敢抬頭,仿佛這樣便可以不被瞧見。

明榆看見御者拉住了韁繩,馬車速度慢了下來,隨後緩緩地停了下來。

婦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她餘光瞥見了巨大的影子籠罩在前,可她的攤子還沒收完……

最終,馬車停在了明榆的旁邊,一隻帶著玉扳指的手伸了出來,將車簾拂開。

第40章 詛咒要是我的屍身被野獸吃的只剩骨頭……

明榆瞧著車內的人,先是一愣,接著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喜的笑,「蔚川哥哥?」

蕭蔚川笑道:「這麼久不見,阿榆差點沒認出我嗎?」

其實也沒多久,自上次燈花節一別不過半月有餘。

明榆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是驚喜呀。」

「阿榆怎麼在這裡玩兒?最近不安穩,還是少來這裡。」蕭蔚川這次出宮正是為了此事,他的人在東街發現了偽裝成百姓的星使,現在星宿樓並不像往日那般大張旗鼓的抓人,而是偽裝成尋常百姓悄無聲息的下手。

長此以往,不斷有人失蹤,報官的人也多了起來。然而地方官卻怕把事情鬧大一直把案子壓在手裡,可紙包不住火,還是捅破了,惹得人心惶惶。東街也一日不如一日蕭條下去了。

明榆也不敢說實話,「知道了,我下次不來了。」

蕭蔚川坐在馬車裡,比明榆高了很多,明榆只能抬首才能看見他的臉,而從他的位置向下看,明榆乖巧極了,心底一陣柔軟。

一旁的婦人終於把攤子收完了,低著頭想走。

蕭蔚川只瞥了一眼御者,御者即刻會意,下馬攔住了婦人。

婦人渾身顫抖,跪下來連連哀求,「您就饒了我這次吧……」

她揪住了御者的衣袍,苦苦求饒。

御者只是抽回了衣袍,看向蕭蔚川。

明榆不明所以,想扶起婦人,但婦人就是跪地不起。

「您先起來。」

婦人眼看求御者無果,看出了蕭蔚川與明榆的關係,轉頭抱住了明榆的胳膊,臉上全是淚水,「大娘求求姑娘,能讓那位大人放過我嗎?」

「您慢慢說,他不是不講理之人。」明榆握住婦人粗糙的手,安慰道。

蕭蔚川下了馬車,走到婦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婦人,「你先放開她。」

婦人緊忙地照做,跪在地上抽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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