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嚇一跳,吞了吞口水,臉上勉強擠出個尬笑。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尤其是面具,我若不知他鼻樑高低與眉眼的距離,做出來的面具就會差很多!」
做他們這行的,最忌諱差不多、應該可以諸如此類的話,更別說是在這麼重要的事上出岔子。
看的出來星使很生氣,而且大有要大發雷霆的跡象,在他就要發作時,景明站直後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字正腔圓道:「對不起,我錯了。」
聽上去還算誠懇……
星使朝天翻了個大白眼,自己把人帶到石室里了。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誰讓景明是他上級……
每每想到這,他就愈加憤懣不平,他能文能武,身手好手藝也好,能執行任務又能做人皮面具,怎麼會是區區一個星使的地位?
而景明那傢伙,好吃懶做,要腦子沒腦子,要手藝沒手藝,比自己……額……最多身手好點吧,也僅限於那麼一丁點,怎麼就坐上左使的位子了?
景明還不知已經被某些懷才不遇的人在心裡暗罵了多少回了,笑臉相迎,「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沒有。」
「……」
景明也不惱,「我在外面等你吧,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哦,別怕麻煩。」
說完,他很自覺的到石室外候著了。
星使趁他背過身子時忍不住作嘔,順便又翻了個白眼,然後把石室的門關上了。
景明在外面一等就是兩個時辰,他實在熬不住了,想著等星使出來的時候氣也該消了,於是就不必白白在這等他,溜走用晚膳去了。
一輪彎月高懸夜空,星宿樓樓底整日不見光,蠟燭續了一根又一根,星使看著手裡成品,渾身輕鬆,但還是隱約有些擔心,畢竟他也摸不准人皮面具與其本人相貌上有有多少出入,還是得和景明商量商量怎麼向少主交代吧。
星使打開石門,朝外望了一眼,空無一人,哪還有景明的影子!
氣的他現在就想跑到少主那告狀!
不行,他現在就要書信一封給少主以解心頭之恨,大不了一起完蛋,就算少主怪罪下來,他也落不了大罪,反正人臉是
在景明手上沒的。
就在星使要回去拿筆墨時,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又回頭看了。
只見景明提著食盒跑了過來,風塵僕僕的模樣,臉上依舊堆著笑,「我不是中途走了,是給你拿夜宵去的。」
星使再生氣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接過了食盒,「面具做完了,屍體就勞煩景大人處理一下吧。」
「行。」景明硬著頭皮答應了,「少主今晚親自來取,咱能交代了嗎?」
星使道:「能吧……話說回來,少主可能也沒把陸連臉上每個細節記住,這張面具應付少主是足夠的。」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同時也知道陸連的身份有多重要。他方才也設想了一下,若是偽裝被蕭蔚川拆穿了就……聽天由命吧,只是可憐了被派過去的那位小兄弟。
而這晚明榆又做噩夢了,一夜噩夢纏身,天不亮就醒了,醒時渾身是汗。
又夢見他了。
許是今日便要去東街酒坊去見他的緣故,從昨晚就開始心神不寧,想東想西。
而夢裡的他卻只是站在遠處,透過那張厚重的儺戲面具靜靜地看著自己,自己不論走到哪,他總是能跟在身後。
好可怕。
明榆拍了拍胸脯,回想起來還是倒抽一口涼氣。今日還要去見他,雖然知道他不會殺自己,但肯定不懷好意。
他給自己只留了四個字,也沒說何時何地,說不定今天還見不著他。
晨光熹微,明榆讓彩蝶把案上的兩本書送到楊府,之後她便獨自一人去了東街。
東街依舊是那般蕭條,明榆今天又瞧見那個賣花的婦人了,婦人也認出了明榆,二人相視一笑。
「小姑娘,今天還買花嗎?」
婦人很熱情,明榆駐足片刻挑了一束花。
「兩文錢。」
明榆打算付錢時一摸腰間,發現自己忘帶荷包了。平常出門都帶著彩蝶,付錢的事都是她管,偶爾自己出趟門就忘記帶錢了。
明榆的窘迫都寫在了臉上,婦人看一眼便知,瞧這小姑娘的衣著不凡,肯定是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沒事兒,就當大娘送給你了。」婦人叫明榆把花收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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