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哽咽道:「我今晚見到了好多死人,還有楊伯伯……」
「把今晚的事忘了吧。」明忠身上的酒氣重了些,「回去好好休息。」
「還有一事,我在楊府見到了蔚川哥哥,他好像……」明榆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但說了一半又猶豫了。
楊大人已逝,說出來會不會辱了他的身後名……
夜風卷過,霜華重了幾層。
明忠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女兒在說話,「何事?」
他滿是醉意。
「蔚川哥哥也在練蠱,並且……楊大人也在為他辦事。」
晚上聽到的那番話,明榆也拿不準楊大人是哪邊的人,所以她想問問父親。
明忠擺擺手,「二殿下畢竟是皇家之人,聖上再怎麼說也是他父親,他必有諸多身不由己……多擔待些,相……」
他越說聲音越來越小,斷斷續續的,說完便扒在桌子上睡著了。
明榆只聽了個大概,最後一句也沒聽清楚,父親的意思是讓她選擇理解蔚川哥哥?
她起身,想把明忠扶回房間,在這睡怕著涼了。
忽然,一隻手擋住了明榆。
明榆順勢看去,是聞宴。
他不知是何時到了院子裡的。
明榆趕緊低頭看了眼已經睡著的父親,稍稍放心了點,「陳管家放你進來的?」她還是儘量壓低了聲音,怕把明忠吵醒。
印象里,父親的睡眠很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把他吵醒。
聞宴如實道:「我問陳伯能不能進去了,他沒回答,想必是默認了吧。」
明榆歪著頭,看道了門外地上躺著的陳管家,擔心道:「陳伯怎麼了?問他怎會不回答?」
「他啊?」聞宴也裝模作樣地朝門外看去,「睡著了。」
「……」
明榆不知道說什麼好。
聞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扶王爺回去休息吧。」
不等明榆說話,他已經把明忠的胳膊搭在自己另一個肩膀上,扶著明忠回房。
放心後,明榆叫來守夜的侍衛把陳伯扶回去。
但陳伯好像睡得太沉了,扶都扶不起來,沒辦法,兩個侍衛只能一人抬肩一人抬腳把陳伯扛回去了。
*
段辰一直守在明忠房門口,看見聞宴扶著明忠,眉頭一皺,目光不善,「把王爺交給我吧,你下去。」
「郡主讓我務必親自把王爺送回房。」他眼裡都是倔強,不肯退讓。
聞宴特地強調了「親自」二字。
段辰拔劍橫在聞宴面前,意思極為明顯。
聞宴偏要往前走,劍已經架在脖子上了也沒有停下。
直到劍刃劃破他的脖子,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看他還有要繼續走過去的架勢,段辰逼不得已收回了劍,咬牙切齒地盯著他把明忠送回了房。
段辰跟進去,看見他正在為明忠脫下外袍,搭在劍柄上的手準備隨時拔劍。
聞宴將脫下地外袍搭在衣架上,幫明忠脫下長靴,又仔細地替他掩好被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的,與段辰擦肩過後,撇了眼靠牆的博古架,不經意間又移開視線。
等聞宴的背影完完全全消失,段辰才從房間出來,輕輕地把門合上。
他在門外守夜,明忠醉酒沉睡,他要看護好將軍。
*
聞宴並沒有處理傷口,他看了眼窗外的天,算算時間,天該快亮了。
他又可以見到明榆了。
想到這,聞宴眼尾彎彎,那顆淚痣和脖子上的鮮血一樣的紅艷。
他坐在銅鏡前,看著滿是鮮血的脖子,用指尖擦了下,看手指上並未沾上血。
「嘖。」
血幹了。
聞宴眼中的笑立馬消失殆盡,懨懨地看了眼銅鏡里的自己,厭惡又嫌棄。
他打開嵌櫃,從裡面拿出一把乾淨的匕首,拔出鞘。
對著自己脖子上的劍痕比劃了一下,將匕首的尖銳刺向傷痕的一端,一點一點劃向另一端。
鮮血直流。
她怎麼又叫那個人「蔚川哥哥」了……,是不是他做的還不夠好?
他又看了眼窗外,天好像又亮了幾分。
聞宴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是上次明榆幫他擦手的帕子。
現在,他用這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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