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川逐漸逼近明榆,神色凌然,一步一步走過去。
明榆哆嗦了兩下,但眼神依然堅定,手中握著的簪子的力道更緊了。
她看著他的距離,閉上眼,心一狠,準備刺向自己。
「你敢,我現在就殺了他。」
蕭蔚川突然出聲呵斥。
這聲嚇得明榆手一抖,不慎真刺破了皮膚,血珠滲了一滴。
蕭蔚川瞳孔驟縮,一把將簪子奪過來,「怎麼樣了!」
看見明榆唇上有血,用拇指碾過她的嘴唇把血擦掉,剛擦完,又冒出新的血珠,礙眼到恨不得蕭蔚川自己再在上面留一個新傷。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我不殺他,阿榆跟我去擦點傷藥。」蕭蔚川不由分說拉走明榆,回頭給陸連使了個眼色。
陸連微點頭。
彩蝶乍一看到郡主和二殿下牽在一起,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真的!
只是……只是郡主怎麼好像哭過呢?
「二殿下,郡主。」彩蝶行禮道。
蕭蔚川看了眼彩蝶手裡端的罐子。
彩蝶看那冷冰冰的眼神
著實嚇得一跳,她還沒見過向來溫潤的二殿下那副表情,解釋道:「這是郡主熬的湯藥。」
蕭蔚川揭開蓋子,聞了聞,阿榆平時從不喝這些苦味的東西,又看明榆低的極低的頭,心虛的樣子,顯然是藏不住心事。
真是笑話,還能是為誰準備的?
蕭蔚川怒火中燒,一氣之下把湯藥砸在地上。湯汁、藥罐渣子散了一地。
「收拾乾淨。」蕭蔚川沒再說其他的話,丟下冰涼的一句話。
彩蝶愣住了,不敢問發生何事,看了看那邊的方向,好像是聞宴的院子……
陸連大眼瞪小眼,蕭蔚川走後,他就一直站在那,像個花瓶。
「滾過來!」玄枵低罵一聲,
「哦,哦,來了來了。」陸連想堆著笑臉,但戴著人皮面具,臉上的肉提不起來,弄的一副左右不是的模樣。
他把濕布擰乾,給自個兒主子脖子上的亂七八糟的藥粉都擦掉了,拿出懷裡的藥膏,藥膏質地晶瑩剔透,敷在傷口上只有些涼意。
陸連抹完了指腹上的藥,還把指甲里的藥扣出來要給玄枵抹上。玄枵嫌棄地拍開他的手。
「嘿嘿,這藥貴著呢,不能浪費。」
「哪來的?」玄枵看著他。
陸連吞吞吐吐道:「我……重金求來的……」
其實是他挨不了痛,但倒霉的是又天天這裡破了那裡傷的,他的那些相好的總要心疼,他看著相好的心疼不已的模樣,自己也心疼起來,所以就重金買來這樣的好藥。
話沒說完,玄枵就搶了過去,「我的了。」
「這是我花五十兩銀子買的,而且只有一瓶!」陸連捂上嘴,跑到外面看看有沒有聽牆角的人,確定四下無人後,又折回來向玄枵討要。
「少主,您要什麼有什麼,幹嘛和我搶這個哇。」
而玄枵用了這個藥膏後頗為滿意,也沒有痛感。明榆最怕疼了,剛剛又被簪子傷了,這個藥最適合不過了。
陸連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奈何玄枵壓根沒在聽,他口水都說幹了。
「說夠了沒?」
陸連噤聲,努力地眨眼表示反抗。
「你辦事不利,按理該罰,就罰了你這個月的月錢,拿這個抵了吧。」
「啊?這個月沒月錢我會餓死的。」還有相好的,她們也會苦著的。
玄枵歪著頭,眯了眯眼,「陸連是武騎侍衛長,俸祿可不低。」
陸連難為情道:「是這樣的,但是……都寄給了陸連的老母親了。」
霸占了人家兒子的身份,再霸占人家兒子的俸祿,他心底多多少少有點過意不去。
「心到善,還把人弄死了?」
「您都知道啦?」陸連摸了摸鼻子,「他太脆了,拖地上拖兩下就死了……」
玄枵翻了個白眼,下榻從方才那個裝銀票的匣子拿過來給了聞宴。
「拿著,替我尋一處好地契,要依山傍水,還要有很多花花草草。」
陸連打開了匣子,錢滿到都爆出來了,他看的兩眼直放光,「您平時都不花錢的嗎?」
「屋子要坐南朝北,陽光要充足,要有小院子,院子裡要有棵大樹,然後系上一個鞦韆架……」玄枵絮絮叨叨,好像越描越像明榆的院子……
「不花……錢嗎?」
「不花。」玄枵道,「你拿點給陸連的老母親吧,就當是買了他的命。」
陸連一口答應,「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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