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反駁道:「我可沒三妻四妾。」
「那是你沒錢娶。」賣菜大嬸翻了個白眼道,「我要是富貴人家,我也養面首啊。」
「你這麼想你丈夫知道嗎?」
屠夫是個老實人,嘴又笨,說不過跟人討價還價慣了的大嬸,便開始從其他地方找茬。
「他早死了,知道個屁。就他那死樣,有點錢不是去賭坊就是去花樓。早死早超生。」大嬸說話直來直去,也不避諱什麼粗鄙之詞。
小二見狀忙打著圓場,笑眯眯道:「別吵了,你們說的都對。」
「什麼對不對?!那女人背著未婚夫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就是恬不知恥!」一位身著青色衣袍的公子拍案而起,怒氣沖沖。
他旁邊還有一位狐狸眼的公子,搖著手中的扇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陳玉生一聽到有關二哥的事就按捺不住,景元勸了無數次,仍然無濟於事。既然勸不動,還不如站在旁邊看戲。
小二聽了新奇事,又湊到陳玉生身邊:「這位公子,你可知郡主未婚夫是何許人也?」
陳玉生還要說什麼,景元一把把扇子收起擋在前面,道:「大齊的郡主有好幾位,他和你說的不是一個人。」
景元將陳玉生強行拽走了,生怕他再次「語出驚人」。
陳玉生甩開景元,道:「拉著我做甚?我說的都是實話。她明榆敢做,還怕人說嗎?」
景元用扇子敲了敲他的木魚腦子,道:「你之前還說讓這事影響二殿下,現在又當街說出來。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嘴又多碎,上午說的話,下午就能傳遍整個京城。」
陳玉生這才冷靜了點,二哥讓他抓緊進宮,還有正事,怎可耽誤在街頭閒言碎語上?
景元道:「走吧,二殿下還在等我們。」
然而,如景明所說,不過半日這話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大家議論紛紛。有人對郡主和侍衛不清不楚持懷疑態度,也有人表示是真的,他還親眼所見。
「那日我就在扒在樓上窗邊,大街上駛過一輛馬車,裡面就是郡主和她侍衛。那場面可刺激了,嬌滴滴的郡主依偎在那侍衛懷裡。」
明榆一抖,手裡拎著的桂花糕掉到了地上。她慌忙地攏了攏兜帽,不敢抬頭。聞宴撿起桂花糕,將明榆牽到人少的地方。
聞宴道:「我去把那傳謠之人的舌頭割下,往後就沒人敢編排這些。」
明榆回過神來,抬
眼看著聞宴的眼睛。每當她無助又無措時就喜歡看著聞宴清澈的眼睛,仿佛那樣就可以得到一點慰藉。
明榆卻搖搖頭道:「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為什麼要說的那麼……那麼難堪……」
她的聲音發顫,帶著鼻音。聞宴一看,明榆眼睛紅了一圈,他輕輕地摟住他的郡主,有些自責,讓她受了委屈。
明榆抓著他的衣領,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沒事,我才不會管別人說什麼。」
聞宴把明榆的兜帽攏的更緊了,幾乎是隱忍到極致,低頭在她耳邊附語:「再等幾日,我們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聞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等再睜眼時,眼中少了幾分清澈多了幾分狠絕。
*
日迫山西,明榆一回到府就看見父親坐在院子裡喝悶酒。
「過來陪為父說說話。」明忠喝地微微熏醉。
明榆打開包著桂花糕的油紙,遞給明忠,「大夫說了您傷還沒好,不能飲酒。」她觀察著父親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心裡沒底,緊張到不停地吞咽口水。
「果酒而已,不是烈酒不打緊。」明忠嘗了一口桂花糕,連連稱讚,「真不錯,那家糕點鋪子也算是百年老字號了。」
明榆有些意外,父親居然沒有質問她,難道他還不知?
「我……」明榆想解釋。
明忠抬手讓她別說,「你長大了,想做什麼不必再告訴為父了。」
明忠又灌了口酒,「之前為父認為蕭蔚川是阿榆的良配,他也是為父看著長大的。為父信任他,甚至在阿榆察覺到了他的端倪,為父仍覺得他行事有分寸。」
原來那晚自己說的話,父親不是喝醉沒聽見,而是希望自己選擇相信二殿下……
酒壺裡空了,明忠倒了兩滴下來,晃了晃酒壺,還有點意猶未盡。
明榆怕再喝下去會出事,就讓明忠多吃點桂花糕。
「但聞宴此人來歷不簡單。」明忠此刻醉意消減了不少,難得的清醒。
「您為什麼總是帶著偏見看聞宴呢?他對我很好,對您也很盡心。」
明忠:「阿榆若是想和他在一起,他至少得知根知底罷。」
這是……鬆口了?
剎那間,明榆愣住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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