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腳,幾位御醫就來替明榆把脈。幾人都說脈象平穩並無大礙,估計是受到驚嚇,多休息就行了,又開了幾張調理的方子。
蕭蔚川道:「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他見明榆臉色確實不好,也沒什麼精神。
「謝陛下。」
蕭蔚川一愣,隨後笑了笑:「阿榆不必拘謹,還是像從前那樣稱呼我吧。」
明榆臉上看不出神色,只淡淡道:「這不合規矩,傳出去有損陛下威嚴。」
「阿榆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解釋。」見明榆仍不似先前那般親近他,快形如陌生人了,他心底怎麼也不是滋味,「之前都是因為玄枵,我們才生了嫌隙。」
明榆重新抬眼看著他,認真道:「我知道。只是我累了,不想當皇后,也不想在宮裡和人爭來爭去,只想在家陪陪父親。」
「我發誓,只娶你一個人,後宮不會再有旁的女子。」蕭蔚川舉起手,對天發誓。
明榆把他的手放下來,「請陛下收回聖旨吧。」
蕭蔚川轉過身,正對著明榆,急忙道:「我知阿榆定是在怪我圍獵一事。段辰的確是我的人,陷阱也是我設計的,但都是父皇逼我的。我……不能違抗。」
「後來對你說過的那些重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那時只是氣急攻心,不是本意。」
有些事若不是自己發現的,他根本不會說出口,一瞞就是永遠。
明榆目光停留在他臉上片刻,才道:「你變了。我曾經認識的蔚川哥哥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
蕭蔚川低頭自嘲了一聲,「是啊,人是會變的。生在皇家,坦蕩只會變成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過阿榆放心,今後我不會再瞞你什麼事了。」
明榆不自然地別過臉,道:「我知陛下有苦衷,可我……」
蕭蔚川輕輕地捂住明榆的嘴巴,堵回了後半句話,他道:「有權利才能掌控一切。阿榆當了皇后,明府自然水漲船高。至於明府窩藏奸賊的事無人再敢提及,只會記得阿榆那日以身犯險刺傷奸賊立下的大功。」
他是在拿整個明府威脅她。
明榆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眉眼間凝著疲憊之色,撐著額頭,道:「我知道了,乏了,想歇會。」
蕭蔚川大手撫上明榆的頭,「阿榆真乖,好好休息吧,我晚點再來看你。」
待殿門重新合上時,明榆靠在榻上閉眼小憩。
從那晚後,明榆沒有一日睡好的,小臉都尖了幾分,而且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越來越嚴重。
那個人的臉像菟絲花一樣纏著她,然後瘋長,怨恨不甘的眼神時時刻刻盯著她,她的心臟揪著疼。
心悸又犯了。
明榆驚醒後捂著胸口,大喘著氣,她發現腕上疤痕四周蔓延的血絲似乎更多了。
*
蕭蔚川再來時說是帶了個好消息。
明榆還在想著手腕上的疤,蕭蔚川喚了她幾遍,她才回過神。
「今日我帶你出出宮透透氣。」蕭蔚川仔細地打量著明榆的臉,「已經好幾日了,氣色怎不見好?」
他想撥開明榆額角碎發卻被躲開了。
「好。」明榆應下了。
顧及到明榆身體不適,蕭蔚川耐心比平日更足,就算明榆興致缺缺,他仍舊遷就著明榆。
為了不引人耳目,二人只乘坐了普通馬車出宮。
馬車還沒行多久,明榆又疲憊地睡了過去,蕭蔚川自己的肩膀借她靠著,指尖摩挲著她的小臉。
「果真瘦了幾分。」蕭蔚川喃喃道,隨後又轉頭問隨行女醫官,「郡主近日可有按時吃藥?」
女醫官:「有的,御醫說還在調理中,喝了藥容易疲倦很正常。」
「行吧,半月後再無成效,讓他們提頭來見,皇宮不養廢物。」蕭蔚川的語氣冷了幾分,看著明榆日漸消瘦,他也心疼。
忽然,馬車一會兒急一會兒緩,磕磕絆絆的把明榆弄醒了,她發覺自己靠在蕭蔚川的懷裡,不著痕跡地移開了。
明榆撩起帘子,頭探入窗外,看見路前面擠滿了人。
「今天這裡怎麼這多人?」
蕭蔚川笑而不語,車外傳來車夫的話,他說前面人多,不便駕車,步行更快。
「下車走到前面看看吧。」
人挨著人,舉步艱難,但是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不過言語中難掩激動的情緒。
「惡賊終於死了,瞧他生前多威風,現在還不是被吊在城牆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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