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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枵就著這個動作,捏起明的手心,把她拉著後退幾步。

木盒是上好紫檀製成的,盒頂上刻著一副寒梅傲雪圖。秉著身為殺手的敏銳,玄枵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把眼睛閉上。」

「你知道裡面是什麼?」

明榆睜圓眼睛。

「不知道,但看楊書寧神情,一碰這個盒子神情就不自然,八成裡面裝著的東西見不得人。」

明榆閉上眼,玄枵還是不放心,把手蒙在她眼上,拾起一塊石子射過去。石子側飛掃開蓋子,蓋子落地那刻,明榆聽到聲音本能睜開眼,眼前黑漆漆一片,想拿開玄枵的手,但玄枵卻捂得更緊了。

明榆先前就好奇盒子裡裝的是什麼,這盒子在送到自己手中之前,書寧就一直緊緊抱著不放,現在更好奇了。

「我不能看嗎?」

玄枵想了想道:「可以看……」他尾音拖了很長,似乎在考量,道:「只是郡主要做好心理準備,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明榆想起書寧口中的「受故人之託」,這「故人」究竟是何人?她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這個節骨點上送東西,玄枵又再三防備,明榆突然不想看了:「算了,算了,你直接告訴我吧。」

「是在宮中伺候郡主的那個宮女的……頭顱……」

血淋淋的頭顱埋在草木灰中,摻了香料才得以隔絕血腥味。

是碧藍。

是那個熱心腸,卻畏畏縮縮的小姑娘。旁人對她一點好,她都會記在心上。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想攢夠錢,等到出宮的年紀,就在外頭買個大院子,種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現在卻因為自己丟了性命。

「來人。處理了。」

玄枵落話,雲卷看看四周,發覺左右無人,只能自己去收拾,可實在害怕,眯著眼睛往前。這時,屋頂上翻下一位青衣少年,袖子一揮,盒子重新蓋上夾在臂彎:「我去處理。」

雲卷跟著雲舒一起去了。

玄枵挪開了手,輕輕擁住明榆,拍了拍她的背。強光刺入明榆眼中,緩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恢復視線,她靠在玄枵肩上,鼻息間繞著令人心安的異香。

明榆努力平復著快要蹦裂的心臟,抓緊玄枵腰間掛墜上的穗子,「是我害死了她……」

「人各有命,這輩子死了,還有來世,郡主看開些。」玄枵淡淡道,「亂世之中,我們都身不由己。」

從前玄枵認為生死不過一瞬間,沒什麼可留戀的。身死,身後還會有無數人前赴後繼撲向前。不會有人記住你的名字,也不會記住你因何而死。

而今,他忽然有些不舍,低頭看著懷中顫抖的姑娘,一隻手臂穿過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頸,把她圈的更緊了。

他曾對貪婪的人感到不恥,可現在他自己卻變成貪戀眼前美好的人。

他不想死了。

誰都可以叫玄枵,但在明榆心中只能是他,他不是誰的替代品。

雲卷和雲舒回來復命,瞧見院中的兩人,雲舒大叫著捂住自己的眼睛,雲卷踢了他一腳,讓他噤聲。

原本只是輕擁,偏偏雲舒這聲大叫,讓不明所以的路人還以為他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明榆慌忙從玄枵懷中掙開,她顧及不了羞澀,還沉浸在碧藍的死中。

「厚葬她吧。」

玄枵看著懷中空了一大塊,眼睜睜瞧著濃香軟玉溜走,眼風掃向雲卷:「還不快去?」

雲舒自知惹了禍撓著腦袋,一得令,如獲大釋般拉著雲卷掉頭就跑。

明榆在後面喊住雲卷,讓她去取些首飾做陪葬品,衣冠冢中好歹有碧藍生前最喜歡的東西。宮中對宮女穿著打扮極為苛刻,就算受了賞賜,也不可隨意佩戴,故而明榆賞給碧藍的首飾,她只敢在空閒之時拿來觀賞。

這方小院,等入了秋,便儘是蕭條,花草經過春夏的繁茂到了秋日枯萎凋敝。成日困囿於虛假的安寧中,不過是自欺欺人。

明榆坐在鞦韆架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玄枵偏要擠上去,一個人坐尚有餘地,兩個人坐剛剛好。

「玄枵,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因我而死。」

今天是碧藍,明天又會是誰?兄長已經被派去鎮守邊境,父親也被兩頭牽制。

蕭蔚川是想逼她回去。

「郡主想蕭蔚川死麼?」玄枵冷不丁地問道,「要不,我替郡主殺了他?」

明榆搖搖頭:「我不喜歡他如今的所作所為,但也不想他死。他現在是一國之主,大齊不能沒有他。」

「那若他不是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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