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床榻搖起來!
或是羞怯,又或是對未知的恐懼,明榆試著抽回手,拱起腰從他身下挪開。
玄枵鬆了力道,任由軟弱無骨的小手滑走,他只是一時興起,存著挑逗的心思,沒想著真的要她。
明榆得了空,手腳並用,屈膝往邊上挪,卻撞上什麼堅硬之物。
只聽一聲重重地悶哼。
「你身上還藏了東西?」都說殺手警惕性異於常人,他們通常不會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外,衣物之下仍藏有暗器防身。
可只剩一層裡衣了,若貼身帶著尖銳之物,豈不是會傷到自己?
明榆視線順勢往下移,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漆黑一片。
玄枵手一揮,燈滅了才鬆開手。
明榆慌忙撲過去,上下翻找,小手似游魚一樣在他腰間摸來摸去,眼睛還未適應黑暗,只得胡亂摸著。
總是找不到,明榆一急,欲要從上到下摸個便,摸到腹間時被人捉住了。
「郡主在摸什麼呢?」玄枵青筋直跳,火越燒越旺,氣息不由得加重。
「還是說,郡主想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你身上帶著刀,不怕睡覺的時候劃傷自己嗎?」明榆十分肯定自己撞到的東西是刀柄。
黑暗中,兩雙黑漆漆的眼睛眨著。
就這麼對視了很久,一個眼神認真,一個眼神朦朧。
突然,玄枵枕著胳膊躺倒,望著天花板,克制道:「那是苗疆男子隨身攜帶的信物,等成婚後交予妻子,就跟中原女子手帕的含義差不多。」
明榆把被子理好,擱在二人中間,也學著玄枵枕著胳膊躺下,「那你為什麼不給我看,我的手帕都被你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了。」
明榆發現玄枵格外喜歡這個姿勢,他在明府時,經常這樣靠在樹幹上小憩,輪到他當值後,趁沒人之際,他便靠在院子的躺椅上。
「成親後才能看。」
「你怎麼比姑娘家思想還保守?」明榆側過頭看他,卻發現視線被疊起的被子擋住了,便傾身壓過被子,扒上去托腮,靜靜地看著少年撲棱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同時遮住了眼底神色。
玄枵努努嘴,收斂了鋒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怎會?自然是怕拿出來嚇著郡主了……」
「我看……」
「不許說話了,趕緊睡覺,睡晚了明天臉上長小疙瘩。」玄枵背過身,只把後背留給明
榆看。
他越想越不對勁,生起悶氣來。
什麼刀柄,到柄才多長……
明榆躺回去,興致缺缺,她還真的想看,什麼刀能把她嚇著,腦海中想了許多樣子,什麼形狀的都想了一遍。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倒吸一口涼氣。
都說苗人善用蟲蠱,這刀上面不會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毛毛蟲吧……
那得多噁心,一想到樹葉上蠕動的毛毛蟲,一縮一縮的,有的身子拉長再縮短……
明榆打了個寒顫,確實很嚇人。
夏蟬鳴,夜風起,吹來陣陣倦意。
突然,明榆感覺榻動了,強行把她將要入眠的神志拉回來。
她重新合上眼,然而沒等她睡著,榻又動了,前前後後七八回。
明榆終於忍不住了,撐著拉攏下的眼皮,沒什麼力氣道:「別動了,或者,等我睡了你在動啊……」
玄枵清醒的眼中掠過一絲疑惑:「我沒動啊。」
明榆困到睜不開眼,整個身子也很沉,喃喃道:「別動了……」
玄枵確定自己從方才到現在沒動過:「沒動。」
他轉過身,抬頭望著睡得乖巧的明榆,發現她也並未動。
但,整個榻,確實在動。
玄枵探了探榻面,摸清了其中門路,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
「別動了……」
明榆呢喃著,越說越小聲,最後只有兩片唇無聲地碰著。
黑夜裡柔軟的唇依舊如白日一樣秀色可餐,像是天降甘霖,能解此時口渴。
玄枵逼著自己扭過頭,心底仿佛被萬隻螞蟻啃食,癢麻難捱。
「別動了!」
旁邊凹下去的一塊又彈起,玄枵看著明榆一股腦坐起,似小貓炸毛般,蓬鬆的頭髮,幾縷耷在額前,幽怨地盯著自己。
玄枵委屈道:「我真的沒動,郡主不信我嗎?」
明榆手插進頭髮,煩躁地抓著,「不是你動,難道是榻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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