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道:「你想知道?偏不告訴你。」
祁襄一挑眉,轉眼看向林策,他沒等她開口便搶著說:「莫問我,與你無關。」
一隻纖纖玉手扶上她的臉頰,一位紫衫姑娘笑盈盈坐到她身邊,膚如凝脂,唇若點櫻,綢衫羅裙,烏髮雲鬢,美得很是不俗。
她另一隻手又放到祁襄胸前,很快露出驚訝之色,收回手來,訕訕笑道:「我就說呢,這面上溜光水滑的,原來是位小娘子。」
祁襄也笑了:「姐姐好香,用的什麼花露?」
姑娘一邊替他們倒酒,一邊答:「珍寶街上的芙蓉齋,這種桂花露客人們也都說好聞。」
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兩個男人,問:「公子們陪你來玩?倒是新鮮。」
祁襄一指蕭允墨:「這是我家弟弟,那位是他朋友,他們沒見過什麼世面,害羞得緊。」
男人們的臉色更難看了,林策偷偷瞄著蕭允墨,懷王殿下咬著牙,眼裡似有火光閃爍。
祁襄毫不在意,跟那姑娘說說笑笑喝起酒來,女孩子們推杯換盞,話題也愈發放肆。
那姑娘湊在祁襄耳邊說了什麼,她笑得花枝亂顫:「當真?這人竟如此厲害?」
那姑娘有些害羞,低聲道:「千真萬確,那次我只收了他一半的價錢。」
蕭允墨聽不下去,搶過祁襄的酒杯,道:「少喝點,姑娘家大庭廣眾談論這些,成何體統!」
祁襄抓著他的手,再給自己斟滿酒,面上笑著,眼神卻藏著一絲鋒芒:「你姐姐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體統」二字!」
她一根根撥開他的手指,拿回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祁襄雙頰生紅,像盛開的芍藥花,蕭允墨小聲道:「喝夠了沒有?辦了事便走吧。」
頭頂傳來一陣響動,樓上跑下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髮髻鬆了,頭髮披散下來,臉上淚跡斑斑,肩上背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緊隨其後跟下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坦著胸口,手執一條長鞭,沖那姑娘怒吼道:「賤人!給我回去!老子既然花了錢,你就該好好伺候老子!」
那姑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孫大爺,您饒了小人吧,我……我實在受不住!」
鴇母見狀,連忙陪著笑臉迎了上去:「孫公子,咱們這裡都是弱女子,您看要不您這鞭子……還是收起來吧。」
「這點都受不住?你們這兒還做什麼皮肉生意?」
「咱們這裡是做皮肉生意,但您也不能傷人呀不是?」
她朝周圍使了個眼色,幾名壯漢走了過來。這孫公子早有準備,從他身後也轉出一群家丁模樣的人,個個配著刀,將那幾人攔得死死的。
鴇母皮笑肉不笑地說:「孫公子,你這是鐵了心要在我這雲舒樓鬧上一鬧了?」
孫公子冷笑一聲,道:「便是鬧了,你又能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秦樓楚館,仗著有那個什麼尋花閣撐腰,這些年也是作威作福慣了。可是如今,那閣主花間公子殺了朝廷命官,自身都難保,你以為還會有尋花閣的人敢站出來自投羅網麼?嘁!你們這些娼妓之流,本就應該讓客人盡興才是,打不得、罵不得,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滾開!」孫公子一鞭揮了上去,嚇得鴇母連連後退。他用力推開她,朝著跪在地上的姑娘大步走去。
他伸手就要去拽那姑娘的胳膊,卻反被抓住了腕子。
他一低頭,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想掙脫,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縱使尋花閣的人不敢站出來,難道這世上就沒有敢管的人了麼?」祁襄定定看著他,嘴角存著一分譏笑。
孫公子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嘴角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喲,這麼細皮嫩肉的小官人?怎的?你是想替這娼婦來伺候本大爺麼?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一會兒到了床上,吃了我這根鞭子的厲害,還能不能拿出這副蠻勁兒來。」
聽見劍被推出鞘的聲音,祁襄轉頭看了面色鐵青的蕭允墨一眼,警告他莫管閒事。
她回過頭,冷冷笑道:「想讓本公子伺候你?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孫公子忽一使力,祁襄趁勢鬆手,他一趔趄差點沒摔倒個狗啃泥。聽見周圍傳
來稀稀拉拉的鬨笑聲,他覺得面上無光,舞起鞭子朝她猛抽過來。
「小畜生!」
祁襄微微側身,一把抓住他的鞭子,幾步挪到他身後,輕輕躍起,用手裡那截鞭子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這鞭子的厲害,還是自己先嘗嘗吧。」
孫府的家丁一個個欲上前營救,祁襄加重手中的力道,威脅道:「再往前走一步,你們公子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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