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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別這樣捂著孩子,讓我試試吧。」

那婦人呆呆望著她,一時沒了反應。祁襄從她懷裡輕輕抱下孩子,將他平放在草蓆上,讓他偏過頭躺著,用手巾拭去他嘴角的污物。

她解開孩子的衣衫散熱,過了一會兒,抽搐漸漸停止,孩子恢復了均勻的呼吸。她伸手一摸,那孩子頸後和胸前布滿細密的紅疹。

「他是什麼時候出的疹子?」

那婦人驚慌失措:「不……不清楚……之前還沒有的!」

「孩子發燒有幾日了?」

「午後突然燒起來的……」

祁襄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這怕是疫病。」

她的聲音很輕,許多人卻都聽見了,一時間整個土地廟內鴉雀無聲,人們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那婦人又抽泣起來:「這……這可怎麼辦才好!」

陳秉和他媳婦去村里請了郎中來,郎中一看,面色凝重,也說是疫病。經過商量,大家決定將孩子和他母親先安置到後院的禪房隔離照料。

誰知又過了一兩日,越來越多災民出現高熱、起疹的症狀,陳秉只能吩咐在土地廟正殿前的院子裡起一口大鍋熬湯藥,以金銀花、連翹、黃芩、甘草等入藥,替病患解體內熱毒。由於病患數量眾多,院內禪房數量有限,只得在正殿內除了原本男女分開的地鋪,又另闢出一個區域給感染了疫病的人。

到了第三日,村里來了一群壯漢,堵在廟門口嚷嚷著要將得了病的災民趕走。

陳秉也帶著一隊人迎了出去,祁襄三人也在其列。

「趙五,大清早的你嚷什麼?」陳秉厲聲問。

帶頭那個叫趙五的額頭上有一塊灰褐色的胎記,賊眉鼠眼,從面相看便知不是善類。

「陳秉,你可知這疫病是會傳人的?你們這裡養了那麼多病患,是想讓全村人都陪葬嗎!」

陳秉不慌不忙道:「既然是病就會痊癒,這裡的鄉親們平日裡不遺餘力在堤上勞作,才保我鹿溪村百戶田產房屋無恙,如今人家生了病便要趕人走,我們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

趙五呵呵冷笑:「他們是幫忙治了水,可咱們也沒少出糧食供著,如今村里各戶存糧也不多了,哪能養得起這麼多人呢!」

他身邊另一個男人附和道:「就是就是,陳大哥,你說的那件事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有眉目?咱們聽你的話,可不是為了整日給這些外人送糧食的。」

聽到這話,祁襄、蕭允墨和林策不由地對了個眼色。

只聽陳秉答道:「那件事我自有打算,聽說朝廷又派了欽差下來調查,那些狗官為了給上頭交差,總會服軟的。」

趙五上前一步,大聲道:「打算!什麼都瞞著咱們,究竟是哪門子的打算!有本事就把人交出來,好讓我們心裡也有個底!」

陳秉怒目圓睜,他身後的壯丁們也一個舉起了棍子鋤頭。

「趙五,我可警告你,別在這時候挑事,不然我絕不輕饒你!」

眼看打不過,趙五那行人只得灰溜溜走了。

人群散去,祁襄拉住陳秉媳婦,悄悄問:「陳大嫂,方才那個趙五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呀?」

陳大嫂將她拽到一邊,小聲道:「妹子,之前聽你說過,你家也是被官府催繳田賦才逃出來的?」

祁襄點點頭。

「我看你不錯,便給你交個底,咱們呀,有法子讓那些狗官鬆口,免了咱們的賦稅。」

「當真麼?」她故作驚訝,睜大了眼睛。

「當真,嫂子不騙你。」

「那可真是得救了!」祁襄雙眼放光,喜氣洋洋地走回殿前,繼續熬起草藥來。

不一會兒,蕭允墨和林策悠悠湊了過來,懷王殿下率先開了口:「什麼情況?」

「就是咱們想的那樣,戶部那幾個倒霉鬼,八成就扣在他們手裡呢。」

「刁民……」林策的嗓音很低,語氣卻很是尖酸。

祁襄睨了他一眼,攪著鍋里的湯藥,不緊不慢地說:「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如此志在必得,定是本地官員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裡,且再等等,我找機會套出話來。」

蕭允墨一臉嫌棄地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問:「再等多久?這裡髒死了。」

祁襄狡黠一笑:「我看此處很不錯,林大人你發現沒,殿下日日去堤上幹活兒,身子骨都硬朗了,我看您吶,得的就是富貴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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