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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祁襄喝得比往日更多,來推他手中茶杯的臂膀也是軟塌塌的。

「襄兒,別鬧!」蕭允手一手拿著茶杯,一手將她箍在懷裡,她像只柔軟的八爪魚,想要溜出他的控制,為了不讓茶水灑到被褥上,他只得自己將水喝了。

祁襄睜開迷離的眼,翻過身,笑著攀上他的肩:「蕭峻清,你自己喝的什麼好酒?」

蕭允墨還來不及反應,一對綿軟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第16章 【拾陸】道不同她從他口中汲取甘霖,……

她從他口中汲取甘霖,蕭允墨腦中一片空白,理智的弦一瞬崩斷,他攫住她的後頸,與她唇舌交纏。祁襄「唔」地輕呼一聲,卻並未反抗,雙臂松松垮垮環著他的脖子。

纏綿許久,他留戀地鬆開她的唇,手上卻沒停下,他的深眸像黑夜中的野獸亮著火光,裡頭映著她充血的臉頰和唇瓣,只是他才解開她外袍的衣帶,她的腦袋歪歪倒在他肩頭,已然睡著了。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繼續替她脫下了外衣和鞋履,將她裹進被子裡。

這時,外頭傳開輕柔的叩門聲。

「峻清,你在裡頭嗎?聽說祁姑娘喝得很醉,你可需要幫忙?」是蕭敬虞。

他打開門,看見十三皇叔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個端著水盆的侍女。

「我聽下頭人說了一嘴,你這次出公務又沒帶人伺候,怕你搞不定,特來看看。」

「皇叔不必擔心,她已睡了。」

「你今晚宿在這裡嗎?我叫寧喜齋的人來這邊伺候。」

蕭允墨搖搖頭:「不,我仍舊回那邊休息。這點小事皇叔遣人來便是了,還親自跑一趟。」

蕭敬虞淡淡一笑:「峻清從來都是需要被照顧的那個,如今倒也學會照顧人了。」

蕭允墨看了侍女一眼,道:「那你進去守著吧,若她再說要酒,不必搭理。」

第二日下了早朝,蕭允墨和林策被聖上留下單獨問話。進到長明宮後殿,皇帝最信任倚重的司禮局掌印太監榮桓脫去冠冕,當著二人的面,重重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老奴未能盡到對家人管教約束之責,以至老奴表侄假借老奴之名犯下涉稅大罪,懇請陛下務必嚴懲罪犯,連老奴也一併責罰,才能解老奴心中不安吶!」

榮桓言辭懇切,聲淚俱下,臉上每一絲溝壑都訴說著痛心疾首。

熙寧帝穩坐龍椅之上,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面容清秀,氣勢卻不弱,他望著地下長跪之人,悠悠問站著的兩位欽差道:「懷王,林侍郎,常寧之案,榮掌印除了失察之責,可還有其他牽連啊?」

蕭允墨與林策對視一眼,答:「回皇上,並未查到此案與榮大人有直接關聯。臣弟和林侍郎在搜查榮大人表侄孫望龍的府邸時,被此人縱火燒掉了一批秘密帳冊,在搶下來的幾本帳冊內,並無記載與榮大人有關的行賄帳目。」

榮桓將頭磕在地面,高聲道:「陛下明鑑,便是餘下帳冊未曾燒毀,也不會在裡頭有老奴的記載,老奴一心為朝廷、為皇上,從未收受過任何賄賂!」

熙寧帝面色平靜地說:「榮桓,懷王也並非說你收了賄賂,只是你那表侄兒所犯之罪確實可惡,若不是朕的弟弟及時查明真相,朕豈不是要背上魚肉百姓的暴君之名!」

榮桓痛哭流涕,額頭咚咚磕在地板上,直至擦破皮肉,滲出鮮血。

「陛下英明!孫望龍其罪當誅!凌遲亦不為過!」

皇帝輕輕一抬手,道:「榮掌印多年以來對朕的忠心,朕是看在眼裡的,只是你一心撲在朝廷的事上,總也要記得約束家人,修身、齊家而後才是治國,切不可本末倒置。」

榮桓此時也平靜下來,抽抽噎噎地說:「陛下說得極是,老奴羞愧難當!」

「行了,你下去吧,剩下的事朕與二位欽差商議。」

榮桓匍匐著退了出去,熙寧帝將目光轉向餘下二人。

「峻清,你的摺子朕看了,人證物證俱在,又平了民怨,這案子辦得極好,餘下的,就讓大理寺和刑部審理定罪即可。只是這榮掌印應當如何責罰,還得聽聽你們二人的意見。」

兩人又對了一個眼神,方才皇帝和榮桓主僕的那一出苦肉雙簧他倆都瞧在眼裡,這會兒哪是徵求他們的意見,不過是給他們一個鋪台階的契機罷了。

蕭允墨看了看地板上那塊已然幹了的血跡,拱手一拜道:「聖上明鑑,正如您方才所言,榮掌印幾十年來兢兢業業,夙夜操勞,才會無暇對遠親加以管教約束,加之本案經臣弟等查明,確無證據指向榮公公與犯首勾結,臣弟以為,不宜對榮桓加以重罰,小施懲戒即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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