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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昭也不是好拿捏的軟柿子,他嗤笑一聲道:「也是,要是沒副好身體,成日喝藥嘴裡苦,縱使是玉盤珍饈,吃起來也是沒有什麼滋味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拌嘴的功夫,祁襄已經啃著肉餅往前面逛了幾十步遠。

她又在一個餛飩攤坐下,四四方方一張桌子,蕭允墨和聶昭一人一邊,相對而坐。

「老闆,來三碗餛飩!」祁襄點了吃的,歪著腦袋聆聽攤位旁一位說書先生的演繹。

這天橋地界,聚集著全京城的賣藝人,耍雜技的、練氣功的、唱評劇的、馴獸的、拉洋片的,花樣繁多,熱鬧非凡。

說書先生手執一塊醒木,時不時在面前的小桌案上「啪嗒」一拍,語調抑揚頓挫,正講著張生和鶯鶯的故事。

「話說這張生與鶯鶯小姐於西廂之中同寢一月有餘,實在是蜜裡調油,那叫一個難捨難分。可惜聚散終有時,張生到底還是要往長安趕考去了,諸位看官,您且猜一猜,張生此去,可還會記得在他落魄之時將真心交付與他的崔小姐?」

祁襄聽得津津有味,小口吃著碗裡的餛飩。聶昭也聽入了迷,小聲問她:「姐姐可聽過這個故事?後來那個張生如何了?」

蕭允墨冷冷哼了一聲,道:「自然是背信棄義,負了鶯鶯。」

祁襄也道:「何止呢,這張生還對友人辯說鶯鶯之類紅顏尤物,最會迷了男人心智,比如殷紂、周幽王,皆亡於女色,自己德行不夠,鎮不住妖孽,才不得已忍痛割愛。」

聶昭「嗤」了一聲,憤憤道:「你們中原男子果真虛偽至極,男人壞了事,卻要怪在女人身上,可恥!」

蕭允墨反嗆道:「中原男子千千萬,總不都是負心漢,難道你們朔金,就沒有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了?」

那說書人說完張生與鶯鶯的故事,也往餛飩攤來了,他在邊上一張桌子坐下,也要了一碗餛飩。

祁襄抬起頭,問那說書先生道:「先生,我有一奇聞,或許能給你一些新素材,你可願一聞?」

那說書先生一拱手:「喲,是位小道長,老朽願聞其詳。」

祁襄笑道:「先生可聽說過城東槐香胡同那棟鬧鬼的房子?」

說書先生搖搖頭:「未曾聽過……」

「那你今天可是碰著巧了,那宅子裡發生的事兒呀,說成故事來,必定叫你賞錢拿不完!」

祁襄繪聲繪色將昨晚在鬼宅的所見所聞說與那老先生聽,自然也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將整件事說得玄乎其玄,聽得那說書先生心潮澎湃。

說罷,她從錢袋裡掏出幾錢碎銀,放到那老先生桌山:「先生,今日您講張生鶯鶯,聽得我甚是感懷,若您也能將這槐香胡同鬼宅的故事也說成書,必能大火,我過幾日,定然還來聽。」

老先生將銀兩揣進懷裡,又一拱手道:「得小道長如此知音是老朽之幸,我定當將你今日講的故事編成一出書來,到時還請你來捧場!」

「好說好說!」祁襄起身,拿下腰上別的鐘馗圖扇子,一邊在手中轉動把玩,一邊對相顧無言的兩個男人說,「二位公子,吃也吃飽了,咱們該辦差事去了。」

他們再次來到槐香胡同,祁襄敲開鄰居家的門,對那老者說:「老人家,能否陪我們一同進去看看?興許到了裡頭,你能再想起來一些關於那戶人家的事情呢。」

「這……」老者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答應了,「那好吧。」

推開烏漆大門,照壁映入眼帘,然而上頭的血字早已消失無蹤。

老者瞬時發了怵:「這血字……怎麼……沒了?」

聶昭大聲道:「也許是被那鬼又擦了去。」

老者渾身一激靈:「這……公子,你可別嚇唬我了。」

穿過前院,又來到二進院中的正廳前頭,大門仍然緊閉,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看看頭頂、又看看腳下——昨晚那門是上下掛了閂,被聶昭生生踢開的,如今來看,那兩道木閂果真全都斷成了兩截,巍巍懸在那兒。

祁襄走在最前頭,推開門,一絲微弱的火藥味隨陰冷的霉氣飄散出來。

廳內空空如也,什麼紙人、木偶,一概不見,地上乾乾淨淨,兩面圍牆——原本擺放木偶樂人的地方——現在是清清爽爽的兩排博古架。

祁襄走過去查看,上頭擺放的古玩器皿纖塵不染。

聶昭環顧四周,道:「怎麼都不見了?」

鄰居老頭問:「昨夜這房裡,有什麼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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