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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咬緊牙關,沒吱聲。

祁襄用下巴指了指蕭允墨:「你們可知道,那位公子是什麼人?」

夫婦二人屏息凝神,她接著說:「這位是懷王殿下,大齊人人都知懷王為人公允無私,從不營私結黨,最受陛下信任,有什麼冤情,都可以向殿下一訴,殿下自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老頭擰著眉:「我們憑什麼信你。」

蕭允墨淡淡道:「冒充皇親國戚是死罪,當然,對皇親國戚忤逆不敬,亦是死罪。」

老頭將信將疑:「你真的是懷王殿下?」

「如何?要本王帶你們進了宮,讓皇上親口告訴你本王的身份?」

老婆子見蕭允墨談吐不凡,攜老頭跪下,高呼道:「求殿下為無辜百姓做主!」

蕭允墨問:「你們究竟有何冤情?」

老婆子又磕了個頭,說:「還請殿下與小先生等,隨我們去一個地方。」

她引他們進至後院一處廂房,從牆上移開一幅字畫,現出一道暗門來。她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暗門,裡頭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他們沿階梯往下走,地道蜿蜒曲折,走了一會兒,地勢又往上行,最後又登上十幾級樓梯,來到另一扇門前。

老婆子輕輕在門上叩擊,時短時長,像一串密碼。

過了許久,門那頭傳來一個女聲:「是馮嬤嬤麼?」

老婆子回答:「少夫人,是我。」

門從那頭打開,露出一個嬌小的身影。是個女人,臉卻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面目,只有一雙清冷的眼睛,漠然瞧著他們。

「馮嬤嬤,這些是什麼人?」

「少夫人,能幫您伸冤的人,我們終於找著了!」

少婦讓他們進到屋內,此處是一間廂房,祁襄看了看腰間的羅盤,問:「這裡是鬼宅之內了吧?」

老婆子介紹道:「少夫人,這位是懷王殿下,他能為您做主。」

少婦對著蕭允墨輕輕福了福:「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殿下這樣的大人物,難道真是蒼天有眼?」

祁襄問:「你就是這家的少奶奶?」

「諸位請坐吧,馮嬤嬤,你去沏壺茶來。」待祁襄三人落座,她娓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此處原是茶商方之渝的宅邸,我夫君誠信經營、廣結善緣,從未做過一件惡事,卻因我的緣故,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因為你?」祁襄不解。

方夫人淒清的眼眸中閃現出濃厚的悲傷:「沒錯,皆因我被權勢滔天之人瞧中,夫君極力反抗,仍然無濟於事,縱使被打成重傷,終究還是護不住我,只能眼睜睜看我被歹人強占。」

「那歹人一次次上門,將我強行擄至他的別院,夫君不堪受辱,又自責無力護我,在一個夜裡懸樑自盡。獨子早殤,我公爹婆母整日以淚洗面,不久之後亦鬱鬱而終。」

「我找狀師寫了狀紙去衙門求告,誰知那人卻與官府沆瀣一氣,不但駁了我的訴狀,還將那無辜狀師打了一頓,自那之後,再無人敢接我的官司。那畜生竟還有臉面上門,我便在枕頭下藏了把刀,想著與他同歸於盡。誰知他早有防備,一把火想將我燒死在這宅子裡……」

她說著說著,恨意愈發濃烈,一雙蒼白的手攥緊了拳頭,手背爆出青筋。

「但我

不能死……我就是變成厲鬼,也要去向那畜生索命!「她緩緩摘下蒙在面上的綢布,燒傷留下的猙獰傷疤如淺紅色的寄生蟲,歪歪扭扭爬滿她原本美麗的臉龐,「老天沒讓我在那場火里丟了性命,卻將我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過夫君早已不在,我便是如何醜陋,都不打緊,我定要讓那畜生,付出代價!」

三人見此情景,無不動容,沉默片刻,祁襄肅然問道:「敢問夫人,你說的那位『權勢滔天的歹人』,姓甚名誰?」

方夫人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此人的姓名,我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羽林衛副指揮使,祝斌。」

「喲……」祁襄眯起眼,神情意味不明。

蕭允墨捕捉到她細微的情緒,目色如鷹,落在她的臉上。她避開他的視線,又對方夫人道:「巧了,這個祝斌我也很是厭惡,夫人放心,你的事,我祁時安管定了!」

蕭允墨這時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你說祝斌做了這些惡行,可有證據?」

方夫人激動地揚起聲調:「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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