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墨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必知道。」
祁襄笑道:「也沒什麼,蓄謀誣陷花間公子的,是緝事司。」
「那些太監?呵,那他可是惹上大麻煩了。」
蕭允墨不屑道:「哼,就算是緝事司,若是有本王相助,又何足為懼?」
聶昭挖苦道:「懷王殿下倒是大度得很,這花間公子的事,您倒也如此盡心。」
蕭允墨瞟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地說:「你襄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聶昭面色鐵青,一副吃癟的表情。祁襄合上信,捏著一塊綠豆糕往外走:「時間緊迫,我得好好準備一下,去會會這位宋大人。」
花了一天的時間,尋花閣的人摸清了那位宋大人的行蹤,兩淮都轉鹽運使司本就設在揚州,但這宋大人每日不是在富商官員家宴飲,就是流連花街柳巷,好不快哉。
到了趙府宴會當晚,酒足飯飽之後,趙思泉引著半醉的宋靖舫來到園林內一處僻靜小榭,房屋建於水上,僅有一座九曲小橋可通。夜色漸濃,殘月倒映在池水之中,被微波扭曲了形狀。
趙思泉將宋大人送入房中,再由小橋退出,整座水榭鴉雀無聲。
宋靖舫搖搖晃晃走進屋內,透過搖曳的燭光四處找尋,嘴中含混說著:「美人兒……怎得……還不出來迎本官?」
無人應答。
一扇窗驟然大開,寒風灌入,房中燭火同時熄滅。受到冷風的刺激,宋靖舫似乎清醒了幾分,帶著幾分怒意呼道:「人呢!出來!」
「宋大人……」一個嬌軟的聲音從裡間的暖閣傳來,「我在這兒呢。」
宋靖舫循聲而入,只見床上坐著一個女人,煙羅紗帳被放下,光線幽暗,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看身型裝扮,竟有似曾相識之感。
「宋大人,可還認得妾身?」
宋靖舫睨著眼,往床邊走:「你是?……」
綿軟的女聲發出一串輕笑:「大人好生無情,才這些時日,就將妾身忘了麼?過往您每每來園子裡,妾身無不盡心侍奉,難道……您都不
記得了?」
「你……」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語氣也變得猶疑,「難道你是……不,不可能!那……那趙家娘子……不是已經……」
「已經什麼?」女人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您是想說……已經死了麼?」
「你究竟是何人!」宋靖舫一邊質問,一邊往房門口退,卻聽「砰」的一聲,暖閣的門被重重關上。
那女人從床上徐徐站了起來,身段盈盈向他走來,她臉上遮著白紗,一雙眼睛裡映著清冷的月光,炯炯有神,卻叫他遍體生寒。
「宋大人這是要去哪裡?莫不是對妾身,已然厭倦了?」她冷白色的指節撫上他的面龐,倏地,一隻美麗的手扼住了他脖子。
宋靖舫到底只是個弱質文官,哪有力氣抵抗,再加上本就心虛,這時更是呆在原地,毫無反抗之力。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扮作蘇嬋的祁襄咯咯一笑:「宋大人既然都說了我早已身死,那我自然是——鬼了。」
「呵,世上哪有鬼!」
「有沒有鬼,您去了陰曹地府,自然就明白了。」
宋靖舫聲音顫抖:「冤有頭債有主,是……是你相公將……將你獻給我,要索命……你也該……找他去!」
「我當然也是要找他的,只是,這誣陷我與花間公子私通的——並不是他,而是大人你吧?」
宋靖舫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他沉下嗓音道:「故弄玄虛,你根本不是那趙娘子。」
祁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大人落到了我手裡,還不是要聽我差遣?」
「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很簡單,我只想要大人——實話實說。」說罷,她指尖飛出一團火,點燃屋中一盞燈,漆黑的房間瞬時明亮了些許。
她將他押到書案前,上頭早已放好了紙筆,她將他往椅子上一摁,低聲道:「這幾日,我已經走訪了揚州城中諸多中小鹽商,宋鹽運使,趙思泉等一眾豪紳,還有你那些親屬門客,虛納錢糧取得鹽引,形成壟斷,再以高價出售手頭的鹽引勘合給普通商販,這背後,難道沒有你的授意默許?」
「再者,鹽運使司負責余鹽的掣驗支放,那些壟斷鹽引的豪商親貴又享有優先支取之權,導致揚州城中許多鹽商有引無鹽,還得再向鹽務官員進獻賄銀才可支到貨鹽,導致連年虧損,凡此種種背後,不也是大人你的縱容包庇?」<="<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