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頭往他臂彎里靠了靠:「那算了,這腦袋殿下摘了去吧,我不要了。」
蕭允墨無奈地鬆開手,將她頸後的碎發理好,神情恢復了嚴肅:「祁時安,你同鬼師娘娘去城外大營暫避,我和程季給顧總兵帶路。」
他將目光轉到程季身上,沉著嗓音又關照了一遍:「那個顧之祥應當不認識我,管住你的嘴,切勿多說一句!」
這時的程季別說一句了,便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在那裡一個勁兒點頭。
祁襄則站在原地沒動:「我同你們一起去。」
蕭允墨想勸,但很快打消了念頭,祁襄決定的事,哪是他說幾句就能說勸動的。恰好這時,顧總兵與肅王殿下也從城樓上走了下來,他領著程季垂首半跪,大聲道:「殿下,大人,由我等帶路,擒那張賊去!」
蕭敬虞不動聲色向顧之祥介紹道:「此二人是留守在達城的延綏軍餘部,我在山中遇到了他們,多虧他們與苗寨的百姓相助,我們才找到了由山上進城的路。」
顧之祥點點頭:「那請二位在前頭帶路吧!」
於是,顧總兵親自帶領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趕赴張治誠的老巢「靈境宮」。
然而此時,正與閆蛟榮廝殺得難捨難分的張卯如何也想不到,為他籌劃弒兄上位的謀士同時也是向他的敵人告密的內鬼。祁襄這邊計劃剛剛擬定,那邊赤嬈等人已經開始趕製寫給閆蛟榮的密信。
當大齊士兵湧入他們纏鬥的街道時,兩人才意識到或許中了計。張卯急問身邊人:「祁先生現在何處?」
答案自然是無人知曉,他望了一眼已然快要殺到跟前的閆蛟榮,眼中現出恐慌,也有悔恨:「我與舅舅的恩怨,往後再議,先殺出去再說!」
閆蛟榮也隱隱感覺到了今夜的蹊蹺,對張卯的恨意更甚:「你這孽畜也配喊我舅舅!今夜恐怕咱們都要斷送在你手裡!」
閆蛟榮此話說得倒是不錯,甥舅雙方的兵力早在先前內耗了大半,死撐了不過一刻的功夫,二人便被生擒。張卯在混戰中被砍去一條胳膊,血流如注,他面目猙獰,被摁在地上,扯著嗓子嘶吼:「祁—時—安!妖道誤我!」
「妖道」本人這會兒已經跟隨顧總兵的人馬殺到了靈境宮門前,蕭允墨策馬沖在前頭,程季緊隨其後,再後頭是祁襄,顧之祥還沒來得及叫住肅王殿下,他一人一馬也已然沖了進去。
張治誠的部將顯然也沒料到大齊軍會驟然破城,並直搗黃龍,不過稍作抵抗,便知敵不過,四處潰散奔逃。祁襄循著記憶,朝花園假山右側的一座小樓一指:「去那裡看看!」
上次隨張卯面見張治誠,正是在此處,他們到時正有姬妾侍奉左右,而他也只穿著松松垮垮的寢衣,可見此處很極有可能是他休憩之所。為首四人下馬,進入樓中,士兵們緊隨其後,分散搜尋起來。
在正堂後頭的一間偏房裡,程季環顧滿屋琳琅滿目的珍奇古玩,嘆道:「這狗賊竟搜羅了這麼多好東西!」
蕭允墨嗤之以鼻:「大驚小怪。」
祁襄看著程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覺得好笑,便決定幫他說句話:「待抓了那狗賊,你立了大功,殿下家裡有的是比這好得多的寶貝,你儘管挑就是了!」
「你倒是挺大方!」蕭允墨白了她一眼。
「怎的,不是殿下說的,府里的東西都歸我處置麼?你要反悔的話那便罷了,十三爺府上好東西也多著呢……」
「自己家裡有,還惦記皇叔家的做什麼!」蕭允墨厲聲喝止了她的話,「專心找人,少說廢話!」
祁襄朝程季做了個鬼臉,手卻沒閒著,在博古架上摸了幾下,摸到一隻被固定在架子上的雙耳花瓶,輕輕一拽瓶耳,花瓶稍稍移了移位置,牆上開啟一道暗門。
暗門內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幽深的隧道中,急促的腳步聲自裡頭傳來。四人飛快跑下去,祁襄一眼瞧見了消失在拐角的人影。
「張治誠!」她大呼,才邁出兩步,聽見耳邊風聲驟起,她收回腳來,拽著蕭允墨往後退,箭矢從頭頂飛下來,「他打開了機關,往前跑就會觸發,大家小心!」
她鍾馗扇一展,順手擊落十幾枚箭矢,帶頭沖了上去,每走一步,天花板上就有新的暗器飛將下來,幾人或擊打或閃避,蕭敬虞腳傷未愈,步伐不似其他人靈便,一個閃避不及,箭矢扎入腿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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