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慌忙去拍弟弟的背:「梵梵!梵梵!」
眾位瑟縮在地的大臣抖成了篩糠,也看清了詔書上的內容。
「王爺!」宋靈昀擋在妻兒面前,「您要的公正,下官可以作證。但請先讓太醫看看孩子。」
季汝珣轉頭對親衛喝道:「去請軍醫!」
宋靈昀趁機從鄭好好懷中接過梵梵,手指搭上孩子纖細的手腕,臉色越來越沉:「脈象怎麼這麼亂……」
「爹爹,」知知拽著他的袖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梵梵是為了救我才……」
話音未落,懷中的梵梵突然睜開眼,小手虛弱地抬起,抹去知知臉上的淚水:「哥哥……不哭……」
他的聲音細若蚊吶,卻讓宋靈昀渾身一震。
這孩子,難道之前他屢次搗亂,都是為了救知知嗎?
可是為什麼,宋靈昀想不明白。
這個世界上明明沒有怪力亂神一說,可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生命垂危的知知,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轉醒的。
而且太醫們全都診斷不出來。
難道,梵梵真的有超出他所認知的力量?
不行,這件事他不能讓人知道。
好在,這段時間一片混亂,所有人都不清不楚的。
只知道他們家有個孩子生命垂危,此時梵梵也是一副生病的樣子。
這個京城,不能再留下去了……
想到這裡,宋靈昀心中有所堅定。
而一旁的梵梵,腦海中閃過一段系統提示。
【檢測到宿主生命垂危,已啟動保護程序,宿主將陷入昏睡休眠狀態,等待系統蘊養……】
另一邊,季汝珣走入大殿之中,打開大門,讓所有朝臣入內。
大殿之上,皇帝坐在龍椅上,再不復從前風韻,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皇帝看到如潮水般湧進來的朝臣們,笑了。
看向季汝珣道:「季汝珣,你要的朕都給你了,放過孩子們吧!」
大殿內鴉雀無聲,唯有燭火搖曳。
季汝珣先是低低的笑了兩聲,緩步上前,玄甲上的血跡在火光下泛著暗紅。
他停在龍案前三步處,將染血的詔書緩緩展開。
「誰說是你給我的,明明,這些本應全是我的。」
「先帝遺詔在此。」
他的聲音低沉如悶雷,「傳位於北安王季汝珣。」
滿朝譁然。
老臣們面面相覷,有人想要上前查看,卻被季汝珣的親衛攔下。
皇帝癱坐在龍椅上,突然發出一陣悽厲的笑聲:「好一個先帝遺詔!朕怎麼不知父皇還有這道旨意?」
季汝珣不答,只是將詔書遞給一旁的宋靈昀:「宋大人曾任刑部侍郎,最擅辨認真偽。」
宋靈昀接過詔書時,手指微微發抖。
他仔細查驗了絹帛質地、璽印紋路,又對著燭火查看水印。
「確是……先帝筆跡。」
他聲音乾澀,「璽印也無誤。」
皇帝猛地站起身,龍案上的茶盞被掀翻,碎瓷四濺:「不可能!」
季汝珣冷冷注視著他:「皇兄,你為帝二十載,殘害忠良,構陷朝臣,今日,該還政於我了。」
他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落在角落裡的鄭好好身上。
她懷中的梵梵面色慘白,知知緊緊攥著母親的衣角,小臉上滿是淚痕。
就像是,那天,弟弟季汝麟躺在自己懷中一樣。
季汝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決然:「即日起,改元建安。舊朝臣工,願留者留,願去者去,朕絕不強求。」
他轉向宋靈昀:「宋愛卿。」
宋靈昀跪伏在地:「臣在。」
「朕知你忠心,但今日之事……」
季汝珣頓了頓,「你可願繼續為相?」
殿內一片吸氣聲。
新帝登基,第一道旨意竟是挽留舊臣?
宋靈昀額頭觸地:「臣……請求歸鄉。」
季汝珣沉默良久,終是點頭:「准。」
他看向鄭好好懷中的兩個孩子,聲音柔和了些:「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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