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夏見狀,微微揚眉,並沒有說什麼。
顏虹霞見狀立刻鬆了口氣。可她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阮仁義在看到叢夏那身裝扮的時候就已然暴怒,但他落到了現在這種境地,根本不敢率先朝叢夏發難,壓著怒火去看顏虹霞,就看到顏虹霞也是一身黑!
阮仁義當即喝道:「誰讓你穿成這個樣子?賤人就是賤人,當初為了錢能給我當小三,現在看到我被關起來了,就想詛咒我去死,你再去給人當小三嗎?」
顏虹霞無措道:「不、不是,仁義,我沒有這個想法的,你知道的,我也根本不敢有這個想法的,我……」
顏虹霞還想解釋,阮仁義卻再次破口大罵:「沒有這個想法你穿這一身黑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詛咒我去死是什麼?你當老子老年痴呆,看不出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成?本性下|賤就算了,還沒有教養,不懂禮貌,穿一身黑過來……」
阮仁義顯然是想要指桑罵槐的,但現在明顯他處於弱勢一方,壓根不敢得罪叢夏,就只能這樣隱晦又隱晦的拐著彎的罵叢夏。
叢夏只當沒聽出來,她很是悠然自在的坐在了阮仁義的對面,然後微微抬了抬下巴,朝顏虹霞示意。
顏虹霞一張徐娘半老的臉瞬間慘白,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叢夏:「嗯?」
輕飄飄的,明顯不像是有什麼威脅力的,可顏虹霞卻連哆嗦都不敢哆嗦了,連忙站在了叢夏身旁,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開口。
顏虹霞:「仁義,你自首吧。當年你謀殺叢總的證據,還有你親口說出設計殺害叢總的錄音,現在我已經替你轉交了上去。小諾也開口了,說當年之所以會教唆綁架和殺害叢小姐,其實都不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
小諾當時年紀小,是被你威脅著的,因為你告訴她,如果她不聽話,你就要將我和她都趕走,而且,她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犯罪,很有可能都不被判刑,讓她不要害怕。威逼利誘,害得小諾不得不聽你的話,做你手裡的一把刀,教唆綁架和殺人……其實,殺害叢總和綁架殺害叢小姐的人,一直都是你。」
顏虹霞:「仁義,自首吧。你自首了,才有可能不用死……」
阮仁義像是被人當頭蒙住了頭臉,整個人都稀里糊塗的,半晌才看向顏虹霞,這個他從來都沒看得起過的女人:「你,剛才說什麼?我最近休息不好,沒聽清楚……」
顏虹霞:「……」她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一旁氣定神閒的叢夏,想到了同樣在看守所的女兒,終於還是咬了咬牙,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道,「仁義,你自首吧。」
阮仁義腦中登時「嗡」的一聲,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窟!
他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被自己看不起的女人和女兒一起給算計了!
憑、什、麼?
叢夏這時才幽幽開口:「這倒也不奇怪,聽說,阮家歷練都升官發財死老婆的傳統,你爺爺、你爸爸的髮妻,好像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現在到了你這裡,不但要髮妻死的不明不白,還要自己的女兒也死的不明不白,好像,也沒甚奇怪的。」
阮仁義心裡想說,他爺爺、他爸爸,的確是害死了髮妻的,但是,他們非但沒有被人抓到把柄,還因此而真正的跨越階層,過上了好日子。可,怎麼到了他這裡,他是想要謀殺髮妻,但他還沒來得及真正動手,他那位髮妻就自己死了,這怎麼能算作他的錯?
還有他眼前的這個女兒,當初他只是想要把這個女兒給養廢而已,是阮顏諾要綁架她!要殺她!怎麼能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他的祖上犯罪了,一輩子安安穩穩,快快活活,壽終正寢,沒有受到過懲罰;他沒有犯罪,卻不得不接受懲罰。難道,這就是老天爺給他們家的懲罰嗎?
阮仁義當即大叫起來:「不!不可能!我相信司法公正,我只要找個好律師……我有錢的,我可以找個好律師的……」
說罷,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就算有錢,現在也是顏虹霞拿著。
而顏虹霞是會救他?還是要抱住她的女兒呢?
問題顯而易見。
阮仁義終於陷入了深刻的絕望之中。他這一刻無比清醒的意識到,他完了。
阮家祖上罪孽,他來償還。他完了,阮家也完了。
顏虹霞哭哭啼啼的跟在看夠了阮仁義悽慘模樣的叢夏身後,走出了看守所。
她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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