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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孺望著她被驚到的神情,神色中終於流露出了些許的快意,「這裡只剩你我二人,聞兄,我也就不再過多寒暄,直接進入正題吧。」

他把聞瑎面前的酒杯倒滿,又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此刻,徐令孺的眉眼間滿是平靜,口吻中說不出什麼友善與否,但卻讓聞瑎下意識地皺起眉來。顯然他已經覺得聞瑎是瓮中之鱉,如何都跑不掉了。

聞瑎面前的酒杯滿盈著清酒,隨著船身的搖擺晃動著,卻始終沒有溢出酒杯。她把視線從酒杯移到面前的徐令孺身上,眼皮垂了一下。

徐令孺把杯中之酒一飲而下:「聞兄,陸大人可是要回京了。你作為他唯一的弟子,以後自然不同於以往了。」

聞瑎面無表情:「徐兄言重了,且老師不打算回京,你不必試探我。」

徐令孺突然發瘋似的大笑,語氣冷酷但是表情卻帶著掙扎:「不回京,怎麼可能,人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凌昌縣。

盧屹規的拐杖駐了駐地,站在那因為歲月沉澱已經泛黃髮黑的木門前,緩緩揚起了手臂。

吧嗒,一聲清脆的打開門閂的聲音。

門被他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溜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官員。

領頭的那人彎下身子行禮:「陸大人,屬下奉陛下之命,請您回京。」

盧屹規虛浮了下身子,微微頷首,淡淡道:「老夫年紀大了,就不向鎮撫使下跪了。」

這位姓李的從四品錦衣衛鎮撫使雙手抱拳作揖:「折煞下官了。陸大人,王命急宣,今日天色已晚,不勞煩您受累。明日辰時,下官來接您進京。」

此人的態度恭敬,但言辭卻滿是不容置疑。

他將手中的謝郁親筆所書的函書交於陸有之手中。李鎮撫使腰間的繡春刀隨著他彎腰的動作發出聲響,隨後,二十人的隊伍悄聲離開了。

盧屹規,不,該稱呼他為陸有之了,前兵部尚書,即使離京已經十年之久,但依舊名震朝野的朝之重臣。

這個頭髮發白,留著山羊鬍的皮膚黝黑的老人,臉上是經年曆久的風霜。身上依舊是一身葛布棉衣,腳上是一雙有些褪色的黑色棉鞋,模樣樸素。除了眼中的神色與普通田間丈人不同外,其餘再看不出兩樣了。

他凝視著這些飛魚服消失在視野之中,良久,突然咳嗽了幾聲,手掌里滿是紅得發黑的血。他毫不在意地將這些血跡擦拭而去,動作看著熟練卻令人心痛。

他轉身回到了院內,屋內還亮著一盞油燈,裡面的油層已經幾近耗盡,乾涸在燈壁之上。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尚能飯否?

陸有之關上大門,卡上門閂,拄著拐杖,步伐很慢但卻又堅定。

他回到書房,費著勁移開了書架,汗水浸濕了他的褐衣。一處已經布滿灰塵的暗格漏了出來。他面色沉重地從裡面拿出了一封信函,即使歷經多年,這信紙卻依舊完好如初,絲毫未曾腐爛,連上面的字跡都一清二楚。

陸有之把這封信塞到了胸襟內,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明日起程,那便回京吧。流年似水,他已經離京十年之久了吧。如今竟已是太興元年了。

京郊的小船在湖面之上飄搖,湖面上的幾枚楓葉隨著浪波在船的周圍慢慢繞著圈,不緊不慢,不快不緩。

徐令孺的動作打翻了桌上的酒,那液體順著他指節修長的手背下滑,上面的筋絡微微凸起,他拿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起雙手來。

一言不發,模樣竟有些病態。

他心裡擔子太重了,徐令孺啞著笑出聲。今日帶聞瑎來此,這湖上除他這艘船之外空寂無影。不必怕隔牆有耳,甚至他可以逼問脅迫面前這人吐出他想知之事。

可,他竟然如此躊躇不前。

自那日發現父親書房的那封與匈奴的信件之後,他整日難眠,徐家書房重地,唯有父親一人可入內,若不是那日他提前在那處等待,也不會發覺那信,也不會因知曉這事,寢食難安。

他的父親是否有通敵賣國之嫌,那位離京多年的陸大人是否真的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證據。

徐令孺渾身發冷,面色愈發清冷。修長的手指死死篡緊,骨節那處泛著冷白。

屈子《國殤》言: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國未破,家未亡。他活了二十年,忠君愛國之思早已融入血脈。國不國,父不父,子不子。以孝為先,還是忠孝兩難全。

聞瑎的手指輕扣了一下桌面,船內光線昏暗,她幾乎無法辨別對面那人的神情

「徐兄,你到底要問我何事?若你實在不知,可否在下先來問你。」

聞瑎的聲音不高,但吐字卻極為清晰,語氣未失禮數,但卻句句如刀,絲毫不留情面,「徐兄身為閣老之子,本就天驕。何苦非得與在下相交,莫言欣賞之意。若徐兄真心相待,在下豈會感受不到。」

「朝中局勢複雜,風譎雲詭。徐閣老身為青林黨之首,說一句權勢滔天並不為過。可即便如此,卻依舊命徐兄你來與我交好,目的為何?徐兄言辭直指在下老師,可老師離京多年,即使再被起任,其勢也不可能比過徐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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