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瑎那雙桃花眼裡滿是驚慌,瞪得極大,眼底透露出一絲恐慌,頭皮一陣發麻,腦子嗡地一聲:「師兄,我是男人!!」
她費勁全身的力氣掙扎,在幾近掙脫開的瞬間。
宋端埋頭低笑,在聞瑎的耳垂之處吹了一口氣:「我上次就發現了,你這裡很……」
宋端的話沒說完,唇碰到了她耳朵的瞬間,聞瑎的身子便整個癱軟下來。宋端輕笑了一聲,溫熱又帶著冷意的呼吸掃過耳畔,聞瑎身子愈發麻了。
那束縛著她的那雙手臂愈發收緊,兩個人身體的距離無限接近於負數。
絕對不能再近了,聞瑎臉色蒼白,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宋端的一隻手從她的額頭划過臉頰,在她的唇瓣上肆虐的**,他用似有若無的暗啞聲音在聞瑎耳邊輕嘆:「小師弟,是你就可以了。」
「你瘋了。唔——」
絕對不能被發現,聞瑎雙手死死篡在一起,血滴從手掌滴落到地上。
「三年五載,你都不可能回京。若再不言明,師兄怕你把我忘了。」他唇角微揚,雙眸里滿是瘋癲的神色。
心裡的那根弦已經斷了。
宋端笑意加深,斷了就斷了吧,他的睫毛顫著,那狹長的丹鳳眼裡滿是清醒,絲毫不見醉意。
她發狠地用盡全身力氣踩上宋端的腳,心裡窩火,滿腔憤懣,怒斥道:「宋袤之,我敬你一聲師兄。你可別欺人過分!」
宋端感到吃痛,他低頭看了看被打掉的手,拇指上殘存的觸感還仿若在聞瑎的唇上,眼中湧上幾抹痴色,他輕輕把手放到唇邊輕觸。
宋端將身上的紫黑色大氅披到了聞瑎身上,一隻手摩挲著聞瑎的耳垂。或許是終於冷靜下來了,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低聲親昵道:「路途遙遠,望君保重。」「小師弟,我會去找你的。」
他終於離開了。
聞瑎眼前發黑,雙膝一軟,癱坐到了地上,聲音哽在喉嚨,呼吸困難。
四周寂靜得有些可怕。
過了良久,聞瑎才抬起頭,冷目灼灼,透露著毫不掩飾的寒意,與這寒冬臘月的天氣竟格外匹配。
是不是該慶幸別人都以為她是男人,否則,聞瑎沒有想下去,只是發出一聲嗤笑,神情有說不出的悲涼。
她不需要別人喜歡,聞瑎看著手上還在往外溢出的鮮血,眼裡含著嘲弄,狠狠地擦掉了眼角的淚花。她不能被發現女人的身份,絕對不能。
聞瑎不知道今夜過後會發生什麼。但她卻很清楚,有些東西變了,不僅僅是她與宋端之間。更多的是她自己,仿佛一夜之間明白了什麼。
十二月初三,天未破曉,城門剛剛打開。
聞瑎裹著棉袍,望了一眼還在黑夜之中的京城,步履堅定地離開了。
太興元年,臘月二十三日。
聞瑎被凍得有些僵硬,滿眼都是白皚皚的雪景。
二十歲了嗎。
沒想到還是她一個人。
聞瑎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清赤府宜新縣內。
第32章
清赤府地處大齊西北部,毗鄰塞北蠻夷之族。
步行負笈,千里為官。
聞瑎背著行囊,手指冰僵不可伸直,呼出一口熱氣揉搓著雙手,這熱氣瞬間就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霜。
到宜新縣境內,便不再是荒涼的雪景,聞瑎看到了被一層白雪覆蓋的莊稼,她站在這田間良久,瑞雪兆豐年,這雪覆蓋在莊稼上,來年估計會有個好收成。她有些欣慰和喜悅。
從京城趕到清赤府,聞瑎心裡卯著一口氣,竟一刻也沒有停歇。路途奔波,身體也有些消薄,但好在她從小就是窮苦出身,比起心裡的憔悴,身上的苦累到也是輕鬆了。
聞瑎到達宜新縣的時間,比原定的年後初五早上一旬之久。沒有什麼夾道歡迎,這裡的縣官們也還沒開始準備,宜新縣原本是如何,她來時便是如何。
雪漸漸停了,宜新縣的城牆就在聞瑎眼前。
由於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宜新縣的城牆很高也很厚,歷經歲月風霜,上面滿是斑駁的黑色血跡和刀槍兵器留下來的刻印,有種肅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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