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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這巍峨高聳的城牆,是城牆腳跟下,茅草覆蓋著只露出了紫青腳踝的如小山一般的屍體。

聞瑎的臉色瞬間變了,干破皸裂的唇瓣抿緊,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城門下站著兩個身穿棉袍的士兵模樣的人,正喝著熱酒在那裡閒聊。好似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那群山似的堆疊在一起的屍身不過是乾枯木草。

聞瑎看著早就癒合好已經長出白色新肉的手,虛無地在空中抓了幾下。

她垂下眼帘,睫毛上還掛著幾朵未化的雪花。終於平復了心情,聞瑎將背著的箱籠往上提了提,神色不愉,卻因著這僵硬的臉龐,一時也看不出什麼外泄的情緒。

她沒有把任命的文書拿出來,只是簡單地將戶冊拿給城門下的兩名守衛。

這兩人看著書生模樣獨身一人的聞瑎,想到近些日子不斷路過這裡去清赤府趕考的學子,爽快地放行了。

那個膚色黝黑的壯碩士兵把酒壺別到腰間,有些打不起精神,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李哥,剛才過去那個,是不是上面讓我們留意的。」

說話的人比嚴喜壯稍微年長一些,皮膚也沒那麼黑,「喜壯,你別整天疑神疑鬼的。要我說啊,肯定不是,要真是縣令,會一個人來?你看剛才那書生弱不禁風的模樣,要去清赤必須得經過我們這。明年縣試在即,大概是旁邊縣裡的考生唄。」

李哥的全名叫李狗剩,他不喜歡這名字,所以認識他的人除了他爹他娘還有他媳婦,都不會這麼叫他。

「也是,剛才那人穿得和我也差不多,除了臉蛋俊點,看著也沒啥子大錢。」嚴喜狀嘟囔了一句,「那小白臉肯定招女人喜歡,我現在還沒找到媳婦呢。」

李狗剩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得到的,找得到的。你看上那家妞了,回來讓你娘提親去,肯定跑不了。」

鬆散的城防,堆山般不知是凍還是如何死去的人。

聞瑎身上的箱籠愈發沉重。

二十歲的第一天,她可真是收到了一份重禮。

說起來,離京那晚,她看見宋端原本是很開心的,本是想著與他交換表字,可惜天不遂人願。

京城,又是一年新春,燈籠高照,喜氣洋洋。這一年一度的春宵,街上的商販攤販都等著賺這年前的最後一筆,因此即使被凍得打顫,也始終吆喝叫賣著。

剛入京內,陸有之就被謝郁召進宮中,兩人夜談至次日寅時。

陸有之此刻已來京城十幾天了,原來為兵部尚書所住的宅邸已經被先皇賜予了他人。

因此謝郁在接見過陸有之後,又重新為他安排了一座新府。

這新宅子挨著當朝閣老徐邈敞的宅邸,任誰都不敢說這是巧合,畢竟住在這裡的不是當朝元老,便是高門大族。陸有之如今還未被授官,卻住到這裡,京城的官員哪個會不懂這裡的彎彎繞繞。

不論是舊友熟人還是政敵仇人,不管是真心還是試探。一夜之間仿佛忘卻了過去的齷齪,全都展著笑顏,他們借著賀喜新春的名頭給陸有之送上了數不盡的賀貼,每日前來拜訪的人都快將這新宅子的門欄踏破。

可這盛景三天不到,陸有之就借著身體不適病發難熬的由頭,閉門謝客,再不出門了。

臘月二十三日,宮內的臘梅開了。

白如雪,黃如蜜,粉如霞。冷香縈繞,沁人心扉。

御醫幾乎隔日便會來陸府為陸有之把脈針灸,陸有之的身體狀況的確大不如前了。但好在一直喝著藥,只要不辛勞竭力過於憂思,再活上個幾年不成問題。

在殿下跪著的御醫顫著身子悄悄抬眼。

只看到謝郁垂思著不知思慮何事,那雙眸里滿是深幽的黑色,看不出什麼情緒。

御醫心裡不知怎麼就一慌:「陛下,陸大人如今已六十有餘,即使是無病也是老去之年。若非陸大人年輕時身子骨好,如今可能早就喪命。下官真的已經竭盡全力。」

謝郁擺了擺手,讓他退下去。陸有之的身體如何他早就清楚,每日用藥材吊著命,再活幾年也不會有問題。

可是腦海中卻不時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畫面中的自己流露著青澀的笑意,望著身側的人。那個年輕一些的自己嘴唇不斷翕動著,似乎是喜悅又是羞澀的。

謝郁的拇指揉著額頭,翡翠的扳指碧幽清透,顯得他的指節愈發修長,透著冷冷的寒意。

可他卻如何也想不起他說了什麼,至於旁邊那人的面容,也是一團模糊。

在一旁候著的大太監趙嗍及時地送上一杯清茶放到書桌上:「陛下,喝口茶吧。」

謝郁腦中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大伴,今天是什麼日子?」

趙嗍把茶奉上後,站在一側垂著頭恭敬道:「陛下,臘月二十日,今個是小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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