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毛生低著頭下意識想要撇撇嘴,卻發現扯不動嘴角,他怎麼可能會為這種事情自責。
聞瑎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這種沉默讓她忽然意識到陳毛生在陳家遭遇的可能不僅僅是斥責這麼簡單。
聞瑎眼底夾雜著一絲打量,隨後她輕嘆了口氣,走到陳毛生前將他扶起,鄭重地對他說道:「巡檢,起身吧。我已經吩咐帳房給你撥了錢,拿回去買些酒菜,好好休息,兩日後再來衙里。切莫自責了,我已經聽其他衙役講過了,若不是你發現了地面上那處異常,這次抓捕行動一定不會成功。」
聞瑎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你了!」
陳毛生自己也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感受,他可能沒原來那麼厭惡聞瑎了。
聞瑎望著陳毛生慢慢離開的背影,抿著的嘴角垂下來了,神色有些黯然,今日到底是她利用陳毛生了。
殷君馥掀開後門的帘子走進來,步伐矯健,卻沒什麼聲音。
「聞瑎,你在想什麼呢?」
她猛地一顫,看到來人才緩出一口氣。
「沒什麼,你那邊怎麼樣。」
聞瑎若無其事地抬眼,視線剛好撞到他的嘴唇,已經幹得起皮了。
聞瑎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謝了,」殷君馥接過後一干而盡,「徐恩同意那件事了,我覺得順利得有點意外。我可不覺得他是那麼好說話了人,」
「他自然會同意的。」聞瑎喝了一口水,怎麼已經涼成這樣了,冰得她牙疼,臉瞬間痛苦地皺成了一團,她繼續解釋——
「怎麼了?難道這水裡有毒?」殷君馥冷汗瞬間浮上額頭,幾乎不給聞瑎反應的時間,他就拽著聞瑎的手臂直接把她拖到了自己身邊。
一隻手摟著聞瑎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用力拍著她的後背,「快,快吐出來。」
常年習武的人力氣都這麼大嗎?
聞瑎不得不大喊道:「我沒事!我剛才就是被水冰到了。」她在這裡坐了一下午,茶壺裡的水早就和室溫一樣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聞瑎就清楚地感受到身後靠著的那具身體突然僵硬。
殷君馥呆呆地張了張口,大腦宕機,「哦。」
「鬆開我吧。」
「好。」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微妙而沉默起來。
「你剛才表情很不對勁,我以為你疼不疼,我力氣可能有點大,要不要給你揉一揉。」說著說著,他開始結巴,聲音慢慢變小。他的臉頰逐漸泛紅,最後連耳尖都紅得快要滴血。
「不用,還好。」其實並不好,聞瑎強忍住沒有露出其他不對勁的表情,笑著對殷君馥說。
這是什麼尷尬的場面,為什麼不說話了。剛才這事不應該過去了嗎?聞瑎忍不住心中吐槽的欲望,殷君馥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臉紅得像剛出嫁的小姑娘,果然這種時候還得是自己先開口嗎?
但是,著實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敏感,常人看到這種情況會一瞬間想到毒藥這種事嗎?
聞瑎心中一堆問號,算了,先轉移話題,等這件事過去了她再好好問一下殷君馥。
「剛才我們聊到哪了?」
剛才鬧了個大笑話,他此刻的思緒早就亂成了一團麻。
兩人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了,殷君馥幾乎片刻也沒有停留就離開了這間屋子,莫名給人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覺。
殷君馥後知後覺地才發現,他一隻手就能把聞瑎環住。細腰盈盈可握,殷君馥狠狠地搖了搖頭,不對,他在想什麼。但是,她身上好軟,和自己不一樣。
他越想越亂,腦子裡一下子像是水沸騰了。
剛才的細節在他的腦子不斷重播回放,她那時似乎發出了悶哼,嘴唇也被咬得艷紅。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景突然浮現在腦海之中,像是鉤子一樣纏在了他的心上,殷君馥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殷君馥突然給了自己一拳。
聞瑎等他走了之後,才敢小聲的嘶了一聲,手勁也太大了,真的好疼。她背著手揉了揉後背,不出意外地估計是紅了。
聞瑎抿了抿嘴,眼神沉下來。按照血緣關係,她還要叫陳徐恩一聲表弟,明天就要見到他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翌日凌晨,天色漆黑如墨。
殷君馥從夢裡驚醒,呆愣在那裡良久,直到夜晚的寒意驅走了心中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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