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瑎這個時候根本沒聽殷君馥在說什麼,她的大腦里在不斷思索著到底在哪裡點火,這個地方的火勢要很快變大但是卻不能蔓延太快,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要離水源很近。
沒錯,就是那個地方。「我知道了!」
殷君馥一頭霧水,怎麼聞瑎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她沒事吧。殷君馥更擔心了,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知道什麼了?」
聞瑎興奮地對他小心說道:「我知道我們去哪裡放火了。去柴房,去那裡放火。你去跟你的人說一聲,看到府衙內冒煙了不要衝進來,讓他們繼續盯在外面看有沒有人進來或者逃走。」
殷君馥舔了舔嘴唇,他沒聽錯吧,聞瑎是不是真的因為悲傷或者憤怒過度所以有些瘋了。
聞瑎沒有注意到殷君馥的神色,還在繼續說著,而且與此同時她眼裡的光越來越亮,「柴房內的柴火和乾草是極好的引燃材料,而且他的四周沒有房屋,不會傷到其他人,而且柴房緊挨著府衙內的那條湖。水源易得,容易撲滅。」
殷君馥本來還以為聞瑎不太對勁,但是越聽他越覺得聞瑎很清醒,她說的放火和自己想的不一樣。殷君馥也冷靜下來,仔細琢磨著聞瑎的話。
等聞瑎說完之後,殷君馥也大致明白聞瑎的意思了,「所以,我等柴房冒煙之後將這個空的盒子交給那個叫李強福的下人,讓他好好保管,不要讓他人搶走對嗎?」
聞瑎的眸中閃過光,她舔了下唇,神色十分冷靜,冷靜到有些冷酷的地步,「給他官印的時候不要讓他打開盒子,告訴他有人要偷官印而且還縱火打算少了府衙,務必把官印保護好。」
殷君馥點了點頭,然後他又拍了拍聞瑎的頭,打趣著緩解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要不是我對你太信任了,不然剛才你說要點火,燒了府衙之後就該直接打暈你了。」
聞瑎勾了勾唇。
一刻鐘後,柴房冒起濃煙。
在這附近值夜班的僕人起初還在打盹,頭一不留神栽了下去,他清醒了一下,鼻子聞到了什麼味道,他揉了揉鼻子,有些嘟囔了一句:「怎麼好像聞到什麼東西時候燒焦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打了個激靈,眼睛突然睜大看著不遠處,艹,真他娘的燒了。他立刻扯開嗓子大吼到:「走水了,走水了!都快醒醒,柴房走水了!快來柴房救火!」
他這嗓子大得很,沒有睡的僕人把睡著的人接連喊醒,疾跑到柴房。
李強福本來因為心虛,就躺在床上沒睡著,同寢的下人的呼嚕聲震得他越來越難受。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有人喊走水,立刻彈起身子,一個個把同寢得睡得正歡的人喊醒。
「別睡了,快去救火,柴房著火了,我在這裡都聞見煙味了。」李強福把所有人都從床上拽起來,五六個人麻利地穿上衣服跑過去。
李強福不知道是因為太心虛了,還是怎麼,跑的時候總是搬到石子,摔了好幾下,他一遍從地上爬起來,一遍對前面的同伴說:「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就過去。」
他心裡罵著,手在草叢裡亂摸著爬起來,一不小心按到了石子上,痛得他直叫出聲,艹,哪個不要臉在這裡扔石頭。
等他站起來之後,身前突然多了個影子,嚇得他又往後竄了一下,定睛一看,是殷師爺。
有怒不敢言,李強福恭恭敬敬地行禮:「殷師爺,小的正準備過去救火,剛才要是衝撞到您了,實在是抱歉。」
殷君馥裝出一副很急的樣子,心裡倒是冷哼了一聲,他把聞瑎吩咐的話添油加醋地告訴李強福。
「一定得拿好,等火撲滅了我再來找你拿。」殷君馥說完之後,立刻把原本裝官印的盒子交給了他。
不過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李強福面前。
李強福雙手捧著裝官印的盒子,怔怔地站在那裡,仿佛是傻了。他不是把官印偷走了,怎麼還讓他保存,李強福顫抖著手打開盒子,裡面是空的,是空的!
他的臉色刷一下地白了,比那白布還要白,完全沒了血色,在這夜裡嚇人極了。
不行,會死的,會死的。李強福全身顫抖,他站在那裡,度秒如年,卻害怕地動也不敢動。
柴房那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歡呼聲,終於滅了,太好了,太好了,諸如此類的聲音仿佛針一樣刺入他的耳內。
李強福大口喘著粗氣,一刻也不敢停地往回跑,這次,他一次也沒有摔倒了。
還好,還好,官印還在這裡。李強福小心翼翼地把這塊官印擦拭了一遍,連呼吸也不敢呼吸,重新把他放回了盒子裡。之後,他死死地抱著這個裝官印的盒子,喘著粗氣。
半晌,住在這裡同寢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臉上都掛著笑容。
「強福,你咋沒去滅火,你不知道剛才咱聞知府說了,滅火的人沒人賞一兩銀子,嘿嘿,你不去可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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