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彆扭的姿態和話語,讓林錦璨懵了。
「他們是沖我來的,你瞎管閒事做什麼?」
林錦璨很心虛,說到最後聲音都顫了:「我…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就是…不想看你受罪,怕你疼而已…,對不起…」
對不起,又騙了你。
屋內忽然安靜了下來,少年彎腰抱住林錦璨,一下子把腦袋埋到了她肩頸窩裡。
半晌後,林錦璨感到皮膚上一片灼熱,似乎是溫熱的液體。
林錦璨心裡一顫,她吃力抬起胳膊,掌心撫摸著少年的後腦勺,半晌才開口:「謝鶴徵…你是哭了嗎?」
她頭一回見一個大男人紅著眼睛眼淚汪汪的,是真的手足無措啊。
「天娘嘞,你別哭啊。」
謝鶴徵躲過對方擦眼淚的手,恢復冷漠:「我剛才凶你了。」
「我沒怪你。」
林錦璨心裡澀澀的,她笑嘆:「你不是說要把你的俸祿,和在京中的田宅都給我麼?你死了,我向誰要去?」
又是一盆冷水。
林錦璨伸手嚇唬他:「我是真的心要誒,難不成你方才是騙我的嗎?」
「好,你等著。」
謝鶴徵搖頭,轉身去案上拿了筆墨和紙,寫了半天。
「畫個押,我的東西就全是你的。」
謝鶴徵坐在榻下,把腦袋枕在林錦璨腿上道:「連人也可以是。」
林錦璨看了眼上面的「約法三章」。
很荒謬。
一,不許在謝鶴徵面前和別的男人親親抱抱,其他時間隨意,嘴巴啃爛都行,只要別讓謝鶴徵看見。
二,成親後不許疏遠謝鶴徵,給謝如歸東西,吃的也好用的也好,必須有謝鶴徵一份兒。
三,試著喜歡謝鶴徵,然後臨幸他。
最後末尾還括號了下:小謝很厲害。
「……」
林錦璨明白什麼意思後,心頭莫名燥熱了下,她推開他蹙眉道:「吹什麼牛?你知道個屁?後半句絕對,絕對不行!」
「…噢。」
謝鶴徵乖乖把「臨幸」幾個字划去,然後馬上又嬉皮笑臉的:「那意思是你可以試著喜歡我?」
林錦璨撇過臉去不說話。
為了打探到「啟蟄」的下落,早日恢復自由身,除了讓身體和異性做出過分舉動,還會有些隔外應,她如今還有什麼不能低頭的?
喜歡喜歡…
林錦璨發誓,這輩子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喜歡謝鶴徵。
他害她滿身傷痕,他害她與蕭南衣失散這麼多年。
她應該討厭他,恨他。
林錦璨冷道:「嗯,你努力吧。」
話音剛落,方才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謝鶴徵突然就來了勁兒,手臂上那些刀傷也不疼了,他起身,利索地將被子連人一起橫抱起來,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兒。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朝懷裡瓷娃娃似的人兒臉上輕輕啄了下。
林錦璨嚇了一跳:「唉!不要臉的,放我下來,下次不許這樣!」
謝鶴徵把人放回榻上,他似忽然想起了什麼,閒聊似地問道:「對了,南衣是誰?你昨晚可是喊了這個人一整宿。」
第27章 刁難「再遇藍裙少女。」
謝二夫人在除夕這晚失蹤一整夜的消息,在次日幾乎傳遍了整個京都。
關於謝二夫人的下落,各大街小巷,深宅庭院眾說紛紜。
這幾年大梁動盪不安,各郡縣兵戈相見都是常事,更別說治安。
有人說謝二夫人一夜未歸,怕是已遭遇不測,不是被賊匪弄去當壓寨夫人,要麼是被採花大盜擄了去。
更有甚者,說是去私會外男。
總之,在這世道,一個女子莫名失蹤,不管回不回得來,清白這種東西總會被人詬病。
更別說是一個如花似玉,體態婀娜的美人兒。
春困秋乏,次日是個明媚的大晴天,午時後,案上吃剩的小菜被婢女蘭時撤了下去。
小廚房裡,老嬤嬤坐在小板凳上,手裡拿著蒲扇,正照料著熱冒氣兒的砂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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