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字跡遒勁有力,銀鉤鐵畫。
「林翠翠嫣然長樂,一生順遂,願你有人愛,也有良人相伴。」
「謝家未來的女主人,新婚快樂。」
沒有署名,末端只有一個她的簡易版畫像。
她知道是誰了。
謝鶴徵要林錦璨生生平安,有愛人的能力,這輩子不會孤單。
「姑娘你怎麼啦?二公子平日裡是不善言辭了些,但心是極細的。」
雲濃拿著帕子給錦璨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是不是覺得我們二公子人很好呀?你們日後定能白頭偕老,子孫滿堂噠!」
林錦璨回過神,倉促點頭:「嗯,走吧,否則又要被催了。」
她慌張拾起團扇,遮蓋住面龐,跨出屋門。
待卻扇禮後,便是拜堂,她與謝如歸各拽著紅綢緞兩頭,跨過火盆,隨著吆喝下,他們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後是夫妻對拜。
不知是兩人各懷心事,還是實在沒有默契。
林錦璨轉過身,待她垂眸彎腰時,謝如歸的背僵了片刻,與此同時,與她一同彎腰的是今日著裝異常喜慶貴氣的……謝鶴徵。
少年直起身體,眼眸直勾勾的,朝她不羈一笑。
林錦璨心頭突然顫抖,隨後身體滾過一片熱潮。
心虛,無錯,愕然。
……該死的。
這幾種感知不斷在心頭交織打架,林錦璨狠狠掐了把自己,她覺得再不醒醒,她就要完蛋了。
青蕪說的沒有錯,人不應該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有好感。
林錦璨不再看他。
燈籠旁,謝鶴徵特意著了件深紅錦袍,這是他找人新裁的,就為穿今日這麼一次。
少女頓時緋紅的臉頰,讓他心中種下顆種子,總有一日,他要從謝如歸手裡把這個美嬌娘奪回來。
亂世權臣和毒心美人才是絕配,不是麼?
擄獲不行,那就學那些勾欄唱戲那般,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也好,甚至放低姿態用身體取悅她也罷,總之要他決定要去引誘她。
……
夜裡,紅燭
昏羅帳,林錦璨端坐榻前等待她的郎君。
雲濃餓了,得到錦璨同意後,便蹲在一邊吃著板栗酥,一邊回答她方才的話:「姑娘是說那些聘禮為何都記在您的名下嗎?奴婢聽說,是三公子的意思呢。」
林錦璨蹙眉:「……他?」
「我成婚……與他何干?」
「哦,三公子說您是他二嫂,也是半個謝家人,您的面子就是他謝家的顏面,成親是大事,女孩兒委屈不得……哦,奴婢都是聽三公子身邊的僕從那兒知道的。」
旁人看來,謝家兄弟縱使不和,但嫡長子娶親,關乎謝家面子,一個大家族不管裡頭鬧如何自相殘殺,總歸不能讓外人有機可乘的。
侯府大部分銀錢都歸謝鶴徵打理,此回暫且一笑泯恩仇,十里長街,萬眾矚目,把這場婚儀辦得轟轟烈烈。
又過了半個時辰,林錦璨感覺自己的眼皮千斤似的,怎麼也睜不開,她瞥了眼早就閉眼的雲濃,也乾脆作罷,兩眼一閉就是睡。
不知睡了多久,林錦璨是被打在瓦片上嘩啦雨聲驚醒的,人還未睜眼,鼻間便嗅到陣陣泥土腥氣。
雨勢來的十分兇猛,加之起了風,樹枝打在半透明琉璃窗上發出巨響。
林錦璨揉著酸痛的脖子,把沉重的發冠扔在了喜被上。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謝如歸怎還不來……
她起身,推開門扉的瞬間雨水撲面而來,幾隻紅燈籠遭不住摧殘,蔫了似的躺在地上。待睜眼,她便瞥見謝如歸一個人,跌跌撞撞扶著走廊上的柱子,朝屋裡走來。
他渾身濕透了,打濕的喜服在他身上宛如血色。
林錦璨不由得後退幾步,立刻把門合上,她叫醒雲濃:「醒醒!」
「怎麼了……」雲濃髮著懵。
「快,你從窗戶翻出去。」
雲濃被推到窗台邊不解道:「姑娘,外頭下著雨呢……」
腳步聲愈來愈近,謝如歸的身影已經倒在窗上,林錦璨把人推上去:「去外頭躲躲,若聽見動靜……」
林錦璨一頓,謝如歸發起瘋病來,殺幾個人來也不算什麼新奇的事,若真有事,她應該喊誰來幫她呢……
「不,現在就去找你們三姑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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