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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看你,是順路的。」

林錦璨把吹涼的茶盞放到了自己唇邊輕抿,但這茶原本是想給謝鶴徵的。

「來前廳是因為我夫君,來這裡是因為沈姨娘。」

少年聽罷也不惱,撐著身子往外挪著,他下意識伸手,想握住搭在鳳尾裙上的那隻纖細白嫩的手,但最終還是默默收回。

「我知道,你能來看我就夠了。」

謝鶴徵發著高燒,同林錦璨說話已經是強撐的狀態。

他能和林錦璨獨處的機會少的可憐,他不想因為自己錯失多看她一眼的機會。

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是酸甜交加的。

他時常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這麼多年,心裡那艘漂泊了二十年的小船,終於在某一天終有人,將那根長滿青苔的繫船繩拉住。

不幸的是,拉住船繩的這個姑娘是只小狐狸,縱使她在用一些並不高明的手段誘惑著,哄騙他,甚至最後會把他傷到體無完膚。

他亦甘之如飴。

謝鶴徵閉上眼睛:「來,陪我說說話吧。」

「說什麼?」

林錦璨挑眉忽然來了興致,人有時候並非絕對善良,她開始變得有恃無恐起來,試圖用一些話去刺痛他:「想聽我與你哥哥的洞房花燭夜,是怎樣如膠似漆的麼?」

側臥著的人聽罷,嘴唇一勾:「你記得多少便說多少,他閱女無數,我得虛心請教才是,以免日後你在我身邊時,嫌我不能將你服侍好。」

林錦璨蹙眉,哼了聲:「真是伶牙俐齒,不過,我不稀罕你那兒,你若想要洩慾,絳雲閣後院有塊沒鋤的地,你可以試試。」

謝鶴徵本來要燒的昏過去,一聽這話,眼睛都睜大了,片刻沉默過後,是隱忍的很辛苦的笑聲:「嘖,你這小姑娘說起話來真是粗俗,在他身邊學壞了。」

足邊紅蘿炭噼里啪啦響著,林錦璨抬手把紗帳拉了下來,把自己與謝鶴徵隔開之後不再說話。

隔著輕薄的紗帳,他能隱約瞧見少女挺直的背脊,她下頜微微抬起,眸子上翹起的睫毛輕輕顫了下。

謝鶴徵這下老實了,大氣不敢出一聲。

僵持了很久,林錦璨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完全可以離開,但雙腿跟被下了咒術似的,沉重無比。

她側過臉,看著少年皮膚上深淺不一的血痕,白色膏藥狼狽地塗抹在交疊的疤痕上,林錦璨心裡一麻。

「翠翠,我心裡不舒服,可是沒有地方讓我哭。」

「我爹不明白我,我娘不喜歡我,他們愛大哥,願意遷就念念,把你夫君當成他們的掌中寶,對他們都好,為何就不能分我一點兒?」

林錦璨搖頭嘆氣:「他們不要你,可你偏偏在這些兄弟姊妹中最爭氣。」

「若非有你,謝家榮耀怎會至今?我在那艘船上就同你說過,你戎馬半生換大梁和平,才不是別人口中說的壞人。」

「你在我心裡是個大英雄。」

林錦璨:「現在沒有旁人在,你可以盡情哭,但你只能脆弱今天一晚,明日你還是那個威風凜凜,令人聞風喪膽的將軍。」

「我不喜歡看你頹廢墮落的樣子,你要好好的。」

謝鶴徵的眼眸閃過一絲瑩潤,那顆淚珠終於滾落了下來,林錦璨蹲下來,與他齊平,她柔聲試探:「所以,方才在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不解風情的一句話,就這麼在兩人之間迴蕩著,事後,林錦璨回想此刻,自己還是太莽撞了。

話題繞來繞去,最終還是回到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是啊,她來到這裡看他,原本目的就不純粹。

謝鶴徵眸光微擰,才滾燙的心瞬間被潑了盆冷水,他冷靜下來,捏起她胸前的頭髮把玩起來:「能有什麼大事呢?不過是我不聽話,拌了個嘴罷了。」

林錦璨櫻唇微張,欲言又止,但很快她看見眼前的少年,用

食指貼在了自己唇邊:「不要再說了,你回去吧。」

謝鶴勉強彎了彎嘴唇:「家中還有人等著你。」

左肩被輕輕推開,她肉眼可見謝鶴徵胸口開始起伏,林錦璨愣住,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夫人,熱水已經來了。」

雲濃提著一壺滾水走入屋內,卻正巧和林錦璨碰了面,她見林錦璨那兩彎黛眉低垂著,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您要去哪兒?」

「我去沈姨娘那看看,這裡就交給你了,務必把人照顧好。」林錦璨叮囑道:「毛巾記得勤換,待會兒再去熬碗小米粥給他填肚子,辛苦你了。」

雲濃愣在原地,懵懂地點了頭。

沈姨娘就在東廂門坐著,手裡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小嬰兒,她垂首嘴巴一張一合哄著,見錦璨立在門口,連忙把人請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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